这一年,仙界东临洲武元国的嘉兴城里,来了一位姓李的巨富豪商,出手无比阔绰不说,而且还非常好色,动不动就拿着几万两黄金上某家门外求亲,实让城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是又爱又恨。

爱是因为这位富商其实是个好人,人品端正,模样不差,虽然已到中年,但有钱有势有身高,成熟男性的魅力还是很强的。据城里知名的媒婆王婶、李婶、张婶、徐婶……介绍,他在早年的时候家中蒙难,就逃出这么一根儿独苗,经过十多年的打拼,终于重获财富,所以急于留后添香的大事。

恨是因为这哥们儿选妻选妾标准非常可恶,漂亮即是唯一标准,甭管是一直未婚的,还是已婚之后又未婚的,是下海从娼的,还是躲家里绣花的,下地种田的,还是高官贵族精心培养的,只要听说她很漂亮,保证用不了三天就上门儿提亲,就连皇帝御封的金牌寡妇都不曾幸免,实在让人是哭笑不得。

“老爷,皇宫里来信了……”李家豪宅的会客厅内,老管家双手捧着一个信封件,恭敬地对瞅着窗外景色发呆的李老爷说道。

“放一边吧。”李老爷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道。

“是。”老管家躬了下身子,应承道。

“何伯,下月初二再娶一房,应该够十七之数了吧?”李老爷知道老管家并没有马上离去,便问道。

“呃,妻妾都算的话。刚好十七之数。”老管家闻言。脸皮抽搐了两下。咽了咽口水答道。

说实话,他以前曾见过败家的主子,也曾伺候过败家的主子,并因此得了不少好处,但纵观各位败家子与眼前这位李老爷比起来,那简直可以说成是石头比大山。一百多万两黄金娶十七个媳妇,还他娘的啥人都有,试问有哪位败家子可比?

“呵呵。记得小时候总是因为叫错姨娘名字而被父亲训斥,现在想想又何尝不是一件乐事呢?”李老爷淡淡地笑道。

“老爷,您,您确定您的祖籍就是本地吗?老奴这半年来已吩咐下人走访了许多地方,除了城西的‘九仙庙’,传闻在千年以前遭受过屠戮,再就没听说哪个地方曾有被灭全家的事了呀!”老管家低着脑袋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无法压抑心中的好奇,便开口询问道。

半年前,他刚接手管家之职的第一项工作便是寻祖。说是要找一处豪华的大宅院落,且大宅院落曾有过主家人一夜之间被人灭杀的历史。为此。他曾动用各种关系,派遣下人无数,撒着欢地围着嘉兴城转悠,结果时至今日也没找到,只听说供奉神仙的庙宇有过这么一段儿。

“哦?九仙庙?庙里供奉的是哪路神仙?”李老爷闻言转过身来,有些激动地盯着老管家说道。

“呃,听,听说供奉的是‘九道仙君’。”老管家有点傻眼,说起话来也变得结结巴巴。

“‘九道仙君’?什么来头?男的女的?你派人调查过了吗?”对于这个话题,李老爷的兴趣似乎非常浓,平常一两天也说不了几句,突然变得很健谈。

“呃,‘九道仙君’是男的,听说是他曾斩杀过九头蛟龙,并经历九道轮回洗礼,所以才被称为‘九道仙君’。”老管家看到李老爷的神情变化,心中的震惊和诧异更重了。

它以前也曾见过有一些巨商富户,为了在某个地方站住脚,先派人把该地方的民俗风情和人物环境搞清楚,然后编排一些虚假节目,弄出一个认亲、认祖、认宗的故事,这样便拉住了虎皮,扯起了大旗,相应的,也就在该地方站住了脚跟。

不过,眼前的这位李老爷似乎有点太过份了,娶了金字招牌的贞洁寡妇不说,居然还他娘的想认神仙当祖宗!

“哈哈……”李老爷闻言哈哈大笑起来,随后大踏步地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句“我出去几日,下月初一回来”在大厅内回荡。

两年后,武元国发生宫廷政变,五皇子脱颖而出,一举击败了四位兄长和三位叔叔,成为了新皇帝。而新皇登基之后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赐封“九仙庙”的“九道仙君”后人,也就是李老爷为国师,且世袭罔替。

并赐封李家的大公子为一品文官儿,赐封李家的二公子为一品武官儿,赐封十七位夫人为一品诰命,包括那位曾被先帝御封的寡妇,同样是世袭罔替。至此,宫廷政变里面的猫腻便不言而喻了。

又过了三百年,李家七代单传的后人在“九仙庙”逝去,此时他已经一百一十岁了,与前五代相比他的寿命最长,仅比老祖宗李老爷少两年。不过,寿命虽长生活质量却差的甚远,李老爷守着家里十七朵花儿还总是去偷腥,而这位,碌碌无为一辈子,总是幻想当神仙,不仅终身未娶,也没有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红粉机遇,只能守着完璧之身爬进棺材,相当地悲催,至此李家的香火也就断了。

不过,在他临死之前却暴出两个惊天的秘密。其一是他们的老祖宗李老爷并不是什么“九道仙君”后人,而是本人,名叫李良,乃是东临洲修仙界修为最高深的大能之士。其二是李良虽然花重金娶了十七房媳妇,却始终未生下一男半女,他唯一的儿子实际上是金牌寡妇在被娶进门儿以前,与其相好种下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后世人对于这位“九道仙君”也曾进行了多种多样的猜测,各种传言可谓五花八门,有的说他大限将至落叶回乡,有的说他修炼有成普济后人,还有的说他遇到坎坷入世感悟,反正不管哪一项都只会平添其神秘色彩,拿不出半点实据的。

日落西山。皓月与繁星慢慢爬上了蓝色天幕。曦霞山脚下的坳沟里。一个平凡的农家小院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女人们穿梭在葡萄架下,或端着新鲜的水果佳肴,或抱着硕大的酒坛,或挽手言欢,或窃窃私语,男人们则散坐在一处不算太大的花坛四周。

这些人,有的身着华丽的帝王服装。举手投足彰显雍容华贵,有的则身穿典雅的道袍,神色淡然似看破红尘,还有的身穿麻衣粗布,偶有地方会打上几个补丁,一瞅便知是经常下地干活的老农民,如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身份如此悬殊的人会聚到一起。

另外,男人们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他们有着同样的身材、同样的肤色、同样的容貌。除了年纪和服侍有些差别,其他方面几乎完全相同。假使有人说他们是一个娘生的,相信不会有人挑剔什么,只会佩服他们的母亲大人,“连续产子十几位,不是母猪赛母猪!”

“帝兄,三百多年不见,你的修为又提升了不少哇!”潺潺溪水顺着花坛上架起的竹筒流淌,坐在雏菊旁边的紧衣中年武士,对牡丹花旁的锦袍青年说道。

“呵呵,武兄见笑了。”锦袍青年淡淡地笑了笑,随口应承一句,便将目光转向葡萄架下,默默地注视着正在热情闲聊的两位女子。

她们二人都有着国色天香的容貌,婀娜妙曼的身材,高贵典雅的气质,温柔唯美的谈吐,其中一位身穿红色长裙,另一位则身穿白色长裙。

“嘿嘿,别看啦!是你的永远会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无用,三百多年都过去了,如果要跑不是早就跑了嘛,你瞅瞅我,就一点儿也不担心!”锦袍青年的身旁,是一位身穿麻布粗衣的老者,轻柔地抚摸了脚边茁壮的木棉花几下,抬头正好瞅见锦袍青年动情的注视,便戏谑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