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心养育我十多年的爷爷,骤然间成了杀母仇人,还杀了我深爱的楼湛天、想用我的身体养殖噬阴虫。

再联想我遭遇的其他事迹,我觉得自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阿音,如果有机会,你会不会杀了爷爷,为你妈报仇?”爷爷问道,眸间似乎透着一抹紧张。

我被问住了,如今我恨极了爷爷,但要我手刀刃他,我真的下得了手吗?

在我愣神之际,爷爷说,其实杨思语才是沈闫的女儿、真正的鬼胎。

当年爷爷把我抱回牛头村,一时不知该咋安置我,只好把我藏了起来。

巧的是没过几天,女鬼就把尚在襁褓中的杨思语抱到牛头村。

爷爷借着这机会,把我换成杨思语的身份,但不忍心‘处理’掉杨思语。

恰巧,村民杨福田家的女儿也刚出生不久,身子一直很不好,很可能早夭。

于是,爷爷把杨思语换到杨家,施法让杨家人认定她就是他家的女儿。

对于这行为,爷爷只说,“我到底养育了沈闫一场,不忍心看着他女儿死。”

我也终于知道爷爷把杨思语制成尸鬼、杨思语进化得这么快的原因了,因为她是鬼胎啊!

杨思语是女鬼所生,虽不是九阴之体,体质也异于常人。

爷爷说他到底养育了沈闫一场,难道沈闫并非他亲子?我忍不住把这问题问出口。

“他是我儿子!”爷爷说道。

当年疯道人找上门,关于沈闫的身世,爷爷没骗疯道人。

只不过,爷爷不喜沈闫,且一心想寻找鬼棺,无心教养沈闫、和两个姑姑,久而久之,他们自然长歪了。

“灭疯道人满门的是你,对不对?”我讽问道。

“是!”爷爷承认道,语气无比沉重。

疯道人满门确实是他灭的,莫非沈闫是他亲子,当年也难逃一死。

“呵呵……”我发出一连串的冷笑,已不知该咋形容此时的心境。

冷眼看着爷爷把鬼药注入我体内,我没有痛呼出声。

明知不可能,我还是忍不住求死,“你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吧!”

爷爷欲言又止,最后只道:“我不会杀你的!”

“你不杀我,不代表别人不会杀我。”我有力无气道。

我口中的别人指的是杨思语,我之所以这么说,是料想以杨思语的歹毒性格,肯定会趁爷爷不在的时候,跑来折磨我。

虽然我已无活下去的念头,也宁愿痛快地死,不愿被杨思语折磨。

“没有我的允许,她不敢来这里!”爷爷知道我指的是杨思语,保证道。

然而,爷爷的保证毫无用处,杨思语还是来了。

第二天夜里,杨思语出现在山洞外面,打开了铁栏门。

她唇边嚼着一抹阴毒的狞笑,逼近躺在石床上的我,“谭音,这回没人救得了你了!”

“杨思语!”我咬牙切齿,死死地瞪着她。

我虽认定爷爷是害死楼湛天的主谋,但对杨思语的怨恨有过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