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面对我们这些欲偷圣王蛊的人鬼,老婆婆依旧不显一丝怒意。

我可不会被她的表面所骗,越是这样,说明她越难对付。

但我咋觉得这老婆婆有些眼熟,连同扶着她的年轻人也是。

更奇怪的是,这老婆婆来了也不说啥,眼睛来回地打量着我们一鬼三人。

最后,她把目光停留在我身上,问她身边的年轻人,“络宁,你觉不觉得这姑娘眼熟?”

老婆婆身后的苗族人,一个个都面带怒意地瞪着我们,分明视我们为死敌。

他们见老婆婆不提我们盗圣王蛊的事,反而说些不相干的话,都有些着急。

唯有那名叫樊络宁的年轻人,面色从容地看着我。

他的记性极佳,似认出了我,恭谨地答道:“奶奶,她是五年前咱们在归云山下的庆田旅馆见到的姑娘。”

他们还真的认识我?我大吃一惊,等等!我想起来了。

当年我到归云山后,入住一家名叫‘庆田’的旅馆,那时阿瓦丽冲我扔蛊虫,旅馆老板娘替我挡了祸。

我在给老板娘解完蛊之后,突然冒出一个老婆婆、和一个少年。

那个老婆婆的面容,我已经记不清了,倒是樊络宁的容貌和当年的少年重叠在一起。

仅有一面之缘,又过了这么多年,我早就忘了他们祖孙俩,他们居然还记得我。

何况,当年我面有胎记,如今胎记全消,五官也长开了。

樊络宁也就罢,老婆婆的记性不要太好了吧?

老婆婆看着我,说道:“姑娘,我们也算有缘,你倒说说看,为何来我们丘水寨偷圣王蛊,如果理由得当,我便不计较这事。”

我定看老婆婆一会,看不出她有一点作假的成份,便如实说,“我中了鬼毒,必须要用圣王蛊吸掉,否则,不想鬼毒扩散全身而亡的话,就得把脚砍掉!”

老婆婆看向我又黑又肿的脚,沉吟道:“只是为了吸掉鬼毒,大可不必偷,直接来找我就好。”

“你能帮我清除鬼毒?用啥清除?”我问道。

我想起当初这老婆婆光是一闻,就知道旅馆老板娘中蛊。

她在丘水寨的地位看起来也很高,应该是精于蛊道的高手,说不定,她还真有办法帮我清除鬼毒。

老婆婆正要开口,她身后的苗族人就一人一句地反对起来。

一个中年壮汉说,“不行,春草婆婆,他们意图盗取圣王蛊应该严惩不贷,哪能不罚,还反过来帮他们?”

有人附合说,“春草婆婆,阿破说得没错,绝不能轻饶他们!”

我能理解这些苗族人的反应,也想不通春草婆婆为啥不追究偷圣王蛊的事,反倒有意帮我。

难道是因为当年仅见的一面,这不是很扯嘛?

我不知该不该相信春草婆婆,小声问楼湛天,“你觉得她的话可信吗?”

楼湛天蹙眉,他也探不到春草婆婆有半点恶意、与谎意。

春草婆婆思索了下,对我说,“姑娘,我可以用圣王蛊帮你清除鬼毒。”

她此话一出,那些苗族人抗议声更大了,都不明白她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