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莫言正伤心欲绝之极,不成想却被这个二货女人一搅和,反倒挑起了她的好强心,张口就要反驳。

岳芊雪却抬手拦住她,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我提醒你一句,无论你说什么,殿下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你有结果的。与其这样痛苦,何必还苦苦坚持?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你也算个人物,为何在这种不容于世的感情里纠葛不清?还是早早撒开手吧!”

岳芊雪说完,不等她说话,自己转身朝凤九天的房间去了,只留给姜莫言一个婀娜的背影。

姜莫言远远看到凤九天那扇朱门打开又关上,心里仿佛被挖空了一般,只剩下悲凉。刚刚消失的眼泪再度溢满她的双眼,沿着她光洁的脸颊滑落到地上。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一双同样痛苦而悲凉的眼睛,正隔着枯枝的缝隙看过来。封腾紧握双拳,控制着自己没有马上冲出去。可是,姜莫言的眼泪却深深的刺痛着他,他能体会她心中的全部痛苦和悲伤,也能体会她所有的无奈和凄凉。如果可以,他真的愿意替她背负这些伤痛,即使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变成别人。

姜莫言终于把两只眼睛里的眼泪都流尽了,这才离开那棵窥探了她全部秘密的大树,转身出去了。

姜莫言最终也没被凤九天放走,只得给保剑锋送去消息,让他赶往衡州城再会合。

此时的衡州城里,已经陷入了战前的恐慌气氛中。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凤九天的大军连破数座城池,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衡州城。

百姓们都奔走相告,大家即盼着东煌大军能快快赶来,解救他们这些被北冥朝廷欺压了多年的汉族百姓,又担心战争打起来,最先遭殃的也是他们这些百姓。

有人欢喜有人愁,那些官绅富豪却是个个人心惶惶,早早的收拾好了行李细软,拖家带口的逃离了衡州城。就连衡州城守将查干夫在收到了登峰堡和振翅台失守的消息后,也是心生惊骇。没想到凤九天的大军如此神勇,连苏合都被生擒了。

查干夫如此担心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衡州虽比登峰堡的地理位置重要些,但他这里的兵马却比苏合多不了多少,仅仅八万人马而已。一旦凤九天的十几万大军到来,衡州必然处于重重包围之中,而皇帝的援军却是半点消息也没传来。

查干夫这些天来愁的是吃不好,睡不好,头发都白了几根。他早早吩咐了家眷收拾细软,准备这两天把他们送走。他是守城之将不能离开,可这几十口子家小却是可以离开的。别人也就罢了,他的老娘娇妻和爱子总不能陪着他一起冒险吧。

他此时正在书房里给皇帝写告急折子,希望皇帝尽快派来援军。门外有个小厮进来,对他道:“将军,老夫人那里已经收拾好了,夫人让小的来问将军,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查干夫闻言,放下手中的毛笔,无奈的叹息一声。他站起身来对那小厮道:“你去告诉外面的管事,把马车赶进老夫人的院子来,把东西都装上车。”

小厮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查干夫看看外面的天色,果然不早了。他调整了一下脸上的神色,这才出了书房朝着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