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城点点头答应,看着季深拉着行李箱走向停机场的时候,他第一觉得季深的离开这么洒脱,像极了他原本应该有的样子,这些年,为了靳初七,他差不多要丢了自己吧。越是深情越是卑微,越是卑微越是奢侈,越是卑微越是得不到。

爱情从来不会因为谁更加深情就眷顾谁,每个人都有自己要爱的人,也有自己不该爱的人,季深只是耗费了大量的时间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不过这份爱,也让他从幼稚走向成熟,从不羁走向内敛成熟,在季深身上,席城是看到了成熟男人的气息的。

一个有担当的男人该是什么样子,季深诠释地无可挑剔。

席城以为季深的身边出现了新的人选,但是他不知道,季深对盛安然说的话。

盛安然本以为自己可以成为治疗季深情伤的药物,但是季深只是对她说:“忘掉一个人,无非需要两种东西,一个是时间,一个是新欢。但是我只想要用时间忘记靳初七,而不是新欢。如果这个新欢是你,我更不愿意。”

“安然,你是一个好女孩,我不想让你成为谁的替代品,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不想伤害你。”

季深怎么会看不出盛安然对自己的余情未了。

这样一个女孩子,总是让人觉得怜惜。季深是一个深情的男子,他知道对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深情会受到怎样的伤害,他不想让盛安然成为他对靳初七的感情结束的陪葬品或是牺牲品。

没有人需要为了谁而活,美好如盛安然,正是这样。

盛安然当然是知道的,她苦笑,季深永远都是这样,体贴,为她人着想,甚至对于自己,也考虑这么周全。

她还能说什么呢?已经等了这么多年,或许并不差这一时半会。

“她呢?”席城问。

“她?”季深疑惑地重复了一句,思考片刻,突然明白过来,他笑笑解释道:“我们只是朋友。”

“这样啊。”席城有点遗憾地感叹了一句。

“初七她……”季深迟疑不决,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听天由命吧,是我没有照顾好她,我辜负了爸妈的期待。”席城叹气,现在能做的,似乎也只有自责了,仿佛只要自己足够自责,靳初七就会因为不忍心而醒过来。

四个人各怀心事,却都没有人离开医院,他们都不愿意离开,都想守着靳初七,都想看到靳初七醒过来的样子,似乎只有这样,他们心里的自责才会减轻一点。

只是胡乱扒了几口乔安安打回来的外卖,几个人都不再有胃口。乔安安虽然是去打了外卖,但是只是害怕其他三个人倒下,她自己也是一口都没有下肚。靳初七没有醒过来,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四个人各自找了病房中的一个角落,因为太累,靠着墙昏睡了过去。

可能是真的太累了,这么一天,他们却仿佛透支了所有的体力,身心俱疲。

靳司年本来身体因为抽了血就很虚弱,加上担心和劳累,虽然拼命克制自己,也忍不住睡着了。

似乎是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醒来后靳司年就想不起来了,但是他确实是被那个梦惊醒了的。靳司年一下子醒过来,看着静悄悄的病房,三个人都七倒八歪地瘫在地上。

靳司年揉了揉眼睛,走到病床前,看看靳初七。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靳初七的脸上有了一丝潮红,难道是有所恢复?靳司年一喜,伸手摸了一下靳初七的额头。

下一秒,他地手就因为接触到滚烫物而条件反射地缩了回来。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么烫?靳司年慌了。

连忙叫醒病房里的几个人,呼叫了医生过来检查。

三个人被靳司年的动作唤醒了,听到靳司年说靳初七全身烫,三个人顿时睡意全无,通通围到靳初七的床边。

“初七,你怎么样,初七?”乔安安忍不住呼唤靳初七。但是靳初七只是全身滚烫,其他的反应一丝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