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童言不禁狐疑, 虽说杨新的身手肯定会比身为文员的连栩要强,但连栩今晚在她面前制服李翰宇时的那个速度……

“在想什么?”

董任峰突如其来的问话打断了童言脑中的思绪。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

一边说着,指尖微动将手柄拨动一圈,又重新播放了一次监控录像中的画面。

周而复始了好几次,却依然只能看清最明显的两辆车。

连栩和杨新不知何时已走到了童言身后,也一齐看着面前的屏幕。

半晌, 连栩突然开口, “我记得你说过, 子堂南街有两个没有摄像头的路口?”

“嗯, ”童言颔首, “那个路口倒是拍清楚了,我刚才也看了一遍,没有目标车辆。”

“能回放看看吗?”连栩轻声道。

童言不置可否, 手上却利索地往回拨了拨。

几人只觉眼前一晃, 屏幕上就出现了另一个路口的画面。

正如童言所说, 这个路口上的画面因为车速较慢还算清晰,路口边只停了一辆黑色的SUV,车牌也清晰地显示在画面上,远A67B7T,一个很明显的新牌照。

画面一闪而过,车已经稳稳停在了辛雨晴下车的第二个路口。

“我去查一查车牌信息。”连栩记下车牌, 立马往外走。

一个明显与目标车辆不符的车和牌照, 童言眼神微顿, 她刚才怎么就没想到。

她又将画面以最慢速度回放了一次。

这次能看到的不只是车牌,还有车尾露出的一道明显的划痕,就算只是肉眼判断,也能看出这道划痕的新鲜程度,应该是刚出事故不久。

董任峰见童言反复回放着这一画面,不禁挑了挑眉,“有思路了?”

“只是推测,”童言点了点头,“等连栩回来就知道了。”

说曹操曹操到,连栩应声进门,手上拿着还存有打印机余热的纸张,“车主于仁波,是本地人,车辆颜色和车型都和画面上的车辆相符,家庭地址也在子堂南街附近,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这辆车最近有报修记录吗?”童言问道。

连栩神色不变,“没有。”

案情似乎再一次陷入僵局,杨新有些泄气,伸了个足有五秒的懒腰。

“有于仁波的联系方式吗?我想去看看他的车,顺便给他也做份笔录。”童言直接无视了一旁的杨新。

连栩点点头,正欲开口,却让董任峰抢了先,“今天你们先回去吧,秦典和李翰宇那边的跟梢我跟上面打过招呼,已经恢复了,这一个星期辛苦你们了。”

童言一顿,目光露出些不解。

董任峰失笑,朝她指了指墙上的挂钟,“都这个点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车主那边你和连栩两个人跟进。”

童言看了看已经指向十二点的时针,露出一抹尴尬之色,最后无奈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倒是连栩脸上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像这样被董任峰主动划分到行动人员一类,近距离参与到案件之中,这都是他以前从未想象过的。

就好像迈出了第一步,后面的一切就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董任峰翻了翻眼皮,目光准确地落到连栩身上,“你也别乐,这次秦典和李翰宇两个人的跟梢要耗费不少人手,不然这种事怎么也轮不到你们俩去做。”

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至少现在看来,车主和这件事毫无关联,就让这两个人去排查一下也好。

说完也不管连栩的反应,领着杨新就往外走。

长夜漫漫,但对于秦典二人的跟梢才刚刚开始,他还要赶紧去给其他组员分配任务。

室内重归寂静,只剩监控录像中孟泽希车内若有似无的音乐声回荡在空气中,平添一抹暧昧。

童言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肩膀,刚才精神高度集中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宣布下班了,全身的神经猛然放松下来,这才感受到浑身上下传来的酸胀感。

这一夜,似乎太过漫长了。

*

翌日,早上8点一到,童言便准时睁开了眼。

常年高强度的刑侦工作下来,规律生物钟的作息时间对她而言已经不是什么难事。

让她没想到的是,刚洗漱完没多久,她就接到了连栩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男人显然已经出门了,周围环境的嘈杂声音不绝于耳,他的声音却依旧清晰,“我已经联系过于仁波了,是市一中的数学老师,正好他今天早上没课,十点左右可以配合我们调查。”

童言刚起来没多久,脑中思绪尚有些混乱,乍一听甚至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过了好几秒才明白过来连栩的意思。

“知道了,”她抬头看了眼时间,“但现在才八点,你不会是想这么早就过去吧?”

“我醒得早,就提前跟你说一声。”连栩的声音带了些笑意,“你不会还睡着呢吧?”

“我刚起来,这不是还有俩小时么,我吃个饭再过来。”童言打开手机的扬声器,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想吃包子吗?昨天包子店的老板新推出了五仁味的包子,我抢了好几个。”连栩语气中笑意更甚,就差昭告天下他今天心情不错了。

童言翻了个白眼,伸手打开瓶水乳,倒了点在手上轻拍在双颊,“你自己慢慢吃吧。”

说完也不等连栩说话,自顾自用没有沾染上护肤品的小拇指挂断了电话。

经过上一周的折磨,她这辈子算是再也吃不下包子了。她都不知道连栩是怎么能做到一年365天,天天吃包子的。

童言想着,猛地回想起上次那个蟹黄芥末味的包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护肤加上化妆的时间被她准确地控制在半小时之内,看了看时间,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童言随意地做了两个三明治,给自己煮了杯咖啡。

经过一周生死时速的摧残后,这一顿简便的早餐都足够让她心情愉悦。

尽管她已经刻意放慢了速度,但吃完饭出门时,时间依旧还没到9点。家里静得让她发慌,想了想,她搜索了去市一中的路线,决定坐公交车晃悠过去。

这也是她在美国养成的习惯,不忙的时候就坐坐公交车或者地铁,在车上观察旁人的细节来推测他们的工作甚至心情,也相当于是对侧写这个职业另一种形式的特训了。

观察从车站就开始了,她看着路边背着双肩包,脚踩帆布鞋的两个女生,心里默默做出判断。

咖啡厅兼职生。

一阵寒风袭来,童言紧了紧外套,又走近了些两人,很快听到她们的对话。

“上次那个咸猪手不是对你动手动脚吗?下次他再来,你就直接让徐哥帮他点单。”

“别提了,我现在想起那个人的脸都还想吐,下次他来我就直接躲到吧台去。”

童言勾了勾唇,中。

公交车缓缓到来,旁边的两个女生似乎和她是相同路线,比她先一步上了车。

九点有余,工薪阶层和学生都已经开始一天的工作或学习,车上人并不算多。

童言习惯性地走到最后一排入座。

目光从最后一排看过去,逐个判断,大学生,护士,兼职生,出租车司机。

嗯,很符合这个时间点出门坐公交的人群特点。

视线往前,是一个佝偻的老奶奶,老人手里紧揣着自己的斜挎小包,花白的头发也挡不住她眼神中的锐利。

童言眼神一顿,心中默默感叹一句岁月弄人。

老人身上的信息太少,她并不能判断出太多;但仅从老人清明的眼神和手上的动作,也能判断出这是个精明了一辈子的人,年轻时应该还是个美女。

正当她继续往后,视线来到最后一排的男人时,口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