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叶莺特意穿的极为素净,然后也不上妆,面上看去越可怜越好,然后带着自己的侍女,早膳都不吃,就要出院门去林夫人那里装可怜。

没想到,还没走出院门,就看见落叶带着一大群下人,抬着许多东西进了院子。

顿时小小的院子变得人声鼎沸,落叶走到叶莺跟前屈身手行礼道:

“表小姐,这是二少夫人让人特意打造的全新家具,昨日太匆忙,什么都没给表小姐准备,今儿一大早,少夫人就让人送来了。您看是不是现在就搬进去。”

叶莺主仆早被这阵仗吓得一愣一愣的,听见落叶的询问,只会呆呆地点头,落叶微不可探地不屑一笑,对她行了一礼,便开始招呼众人搬东西进屋。

院子里蒙尘很久了,家具什么的都有些旧,苏沫儿二话不说,小手一挥,直接让人去外面最好的木具店,买回了全套的上等的楠木家具。

窗户和珠帘有些脏了,不用擦洗,把窗户框架取下,同样换成楠木的精美雕花窗。

珠帘全部撤下,她的陪嫁里不是有很多南海珍珠嘛!全都串成珠帘挂上就好。

屋内的被子和被褥,统统换过,用上好的蜀云锦做成被套,全给换上,床也不要了,直接换成纱帘榻。

纱帘榻是一种没有床顶的床,整张床就是一张宽大的卧榻,然后在床正中央的屋顶上挂一个大圆球,在圆球周围圈上长长的纱帐,垂落到地上。

这是古芪国传进来的,很有地域风情,受到京城许多未出嫁女子的喜爱。明烟房内的床也是这个款式。

那些装饰用的古董花瓶什么的,她陪嫁里要多少有多少,白送她也不心疼。

大到换门换窗,小到吃饭用的碗,不求最好,只求最贵。只要能让人一看就联想到有钱任性的东西,统统给换上就没错了。

叶莺家中原本就是个小小的县丞之家,要不是母亲与林夫人义结金兰姐妹,她连进到京城的机会都没有。

如今,苏沫儿送来的用品,全都是她见都没见过的,有些甚至连名字都听没说过,可每一件,都足够她爹三年的俸禄了。

她先是震惊,后是羡慕,这就是富贵世家的豪气吗!随手拿出来招待客人的东西都如此贵重,那主人家的吃穿用度不就更好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浮起了一丝嫉妒,脸上本来惊喜的笑意渐渐收起,脸色阴沉起来。

她的神色没有遮掩,全都被落叶尽收眼底,回去后就一五一十地禀告给苏沫儿知道,还不屑地皱皱鼻子道:

“这表小姐也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不过东西多点,就被吓傻了,要不是奴婢问她话,她还傻愣着呢!”

苏沫儿正在绣一面屏风,听到落叶不屑一顾的话语,顿时笑道:

“你这丫头,好似你见过多大世面一样。”

“奴婢是没有见过大世面,可也不会像这表小姐一样,见到贵重东西眼睛都直了,好歹也算官宦人家出身的,还这般失态。”

“表妹的爹爹是公爹手下一个小小县丞,一年俸禄也不过够一家人嚼用,要想跟京城的贵家小姐一般养着,还真是有些困难。”

“依奴婢看,就是一个贪慕虚荣的主,基本的仪态都没有,也不知道家中怎么教的。”

“好啦好啦!你这么生气做什么,她失态又没有冲撞到你,你这唧唧喳喳的,都烦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