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返回时,晨晨的母亲仍未到达,雨薇便坐在教室内的沙发上,看着两个孩子玩耍。过了一会,她感到有些疲倦,便靠在沙发上假寐了一会。直到女儿的声音将她唤醒,“沫沫,妈咪睡了多久?”雨薇睁开眼睛,望着女儿的小脸。

“就十分钟、”沫沫回答,“妈咪,我们走吧。”

“好啊,”雨薇望向之前晨晨坐的凳子,上面已经空无一人。“晨晨走啦?”

“嗯,她妈咪刚刚把她接走啦。”

“那我们也走吧,”雨薇从沙发上站起来,“不然你老爸该……”话音未落,眼前忽然一阵发黑,让她差点跌回沙发上。她赶紧下意识的扶住身旁的椅背,等了好一会,那阵眩晕感才算是过去。

“妈咪,你没事吧。”沫沫紧张的面色发白。

“没事,可能是睡久了,猛然站起,血压有些不稳,”雨薇赶紧安慰着女儿,又说道,“可别告诉你老爸,不然他又该担心了。”

母女俩回到了家,沫沫听话的对此事绝口不提,安德鲁自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本以为这件事可以就此过去,谁想到,在这之后日子内,雨薇的眩晕感越来越严重,发作时间间隔越来越短,从每个星期一次到每天一次再到每小时一次。

作为医生,她意识到了什么,给自己做了各种详细的血液检查。然而化验结果均表明一切无恙。但是她不敢再送女儿上学,之前开车的时候几次险些出了车祸。所以她只好打电话给埃德蒙,请他帮忙接送女儿。她自己则借口工作忙,没时间接孩子。好在学校也输入了埃德蒙的资料,他接送孩子是没问题的。

情况日愈严重,她怕安德鲁担心,不敢告诉他。每当病情要发作时,她会借口离开,等情况好转后才会回来,因之对于雨薇的病情,安德鲁竟然一无所知。

这一日夫妻二人送了孩子回来,雨薇本来要去医院,她在美国的一家医院兼职。安德鲁送她到医院门口,可车子还没有开出百米远,手机就响起来,是医院打来的,说他妻子昏倒了,现已被送入CPU重症监护室。

“这是化验单,”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将手中的化验单交给安德鲁,“霍夫曼先生,你怎么不早点送你妻子过来?她现在情况很严重,你知道吗?”

安德鲁望着化验单,受雨薇影响,他对医学也颇有些了解,一眼就看到了化验单上的每一项都不符合正常的人体标准值。

他身体微微发颤,只觉世界摇摇欲坠,问道:“是什么病。”

“目前我们还没有查出究竟是何种原因导致了她的昏迷,”医生皱起眉头,“她血液中有种不知名的病菌在迅速扩展,再剩下的日子里,她器官会逐渐的衰竭,直到。……”注意到安德鲁脸色,他住了口。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之前明明还好好的,”安德鲁喃喃自语,握紧了手中的化验单,侧头望向CPU病房里的妻子,她毫无声息的躺在床上,脸上罩着氧气罩,仿佛只要一拿下氧气罩,她便会就此消失。“她什么时候会醒?”他低声问,强大的毅力支撑着他没有倒下去。

“这不一定,也许今天……也许三天……无论如何,霍夫曼先生,您一定要有心理准备,她随时都可能离开。”医生叹了口气,那么美丽,那么有才华的女子为什么偏偏……难道真的是‘红颜薄命’。

安德鲁走进病房,坐在床边,望着她苍白却依旧美丽的容颜。

七年,他的幸福生活竟然只有七年吗?上帝,你为何如此残忍?让我拥有了她现在又要失去她吗?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充耳不闻,那手机仿佛跟他较上了劲,一直响个不停。

直到埃德蒙带着四个孩子听到消息赶到了医院,才将他从迷惘中唤醒。

那是一个未知的号码,来电显示被隐藏了。

他按下接听键,不等他开口,对方已经悠然自得的开口了,

“亲爱的哥哥,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