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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不算纯粹的宴会,气氛很是尴尬。

然而看郑婉晴俏脸含春,秀颊微红的样子,估计是将李柯的到来当做是‘见家长’了。

二人的神情形态郑修尽收眼底,嘴角的笑容更盛了:“听闻贤侄有那快速印书的法子,不知是真是假?”

“假的!”李柯脱口言道:“郑伯也是读书之人,也应知这文学之事哪有捷径可寻,都是一块模子,一块模子印成的。”

这和文学有什么关系?看着李柯一本正经的说瞎话,郑修顿时气结。

“那为何贤侄的书屋印书速度如此之快,莫非真如外界传说那般,贤侄是赔本赚吆喝?”

郑婉晴听着二人的对话,心中不禁有些伤情。原来爹爹今日宴请,是为了李家的印刷术。而李柯话中的意思也不难听懂……他不愿将印刷术拿出来。

李家的活字印刷,她再清楚不过了,可谓是见证者之一。有时候她也搞不懂,为何好好地一个读书人,却天生一副财迷相。

直到李柯跟她剖析了当下的利弊后,郑婉晴才有些理解。这印刷术李柯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的。这不只是关系到钱财,也关系到李家能否在朝堂中立足。

李柯腼腆笑道:“说来惭愧,小侄承蒙陛下厚爱,钦封中州別驾。说来也是皇恩浩荡。可奈何小侄才学浅薄,只好以己微薄之力,造福我大唐学子,也算是为朝廷份力吧。”

郑修很无语,令他更懊恼的是,不知道该拿这小混蛋怎么办。是该叫上家仆将他那张贱气啷当的脸打成烧饼,还是应该笑容可掬的与他瞎侃。祈祷着小混蛋能够爽快点,将那印书的法子拿出来。

李柯到不觉得自己哪里不正常,呆萌可爱的笑容,绝对是人畜无害。

“既然贤侄不愿说实话,那在下也就不问了。”郑修面色变换了好几次,忍着怒气笑道:“不过有一事,倒是还望贤侄能够帮忙。”

“郑伯但说无妨。”

看郑修的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李柯心中一顿,下意识的看了眼身旁的郑婉晴。

果不其然,郑修笑着道:“小女今年芳龄十五,也到了该许配人家的时候了。贤侄身在朝堂,定然认识不少青年才俊……”

不等郑修说完,郑婉晴小脸顿时变得刷白。她总算明白爹爹为何要将她唤出来了。

“青年才俊?”李柯同样不等他说完,心中一冷,正色道:“不瞒您说,在下李二小,今年刚好十四,也到了婚配的年纪,郑伯若是不嫌弃……”

“咳!……咳!”

人一生总要见识几个不要脸的人,可郑修怎么也没想到,面前这个号称‘青年才俊’的家伙,这么不要脸。

见李柯一本正经的模样,郑婉晴心中泛起丝丝甜蜜。可看爹爹那副噎死人的表情,更是令她又好气又好笑,这人真是混不吝,哪有黑不提白不提就说亲的。

不过这招还是挺好使的,饶是郑修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拿郑婉晴要挟李柯交出印刷术了。

见郑修黑着脸不说话,李柯笑了笑,又道:“作为聘礼,小侄愿将长安书屋的一成分子让给‘郑伯’!”

李柯的咬字很清楚,清楚得让堂中三人心中明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