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九年,二月初八。

今日是村学开课的日子,郑家的事情也在不了了之下落下帷幕。而王氏也的确不负众望,就在消息传出去的第三日,便派人来上门退婚。郑修自知理亏,虽心中有气,却也无可奈何,只好作罢。

郑婉晴这个患过瘟疫,又被悔了婚的郑家小姐,终于名扬平阳县。估摸着日后也不会有人再敢来上门提亲了。

不过名声对郑婉晴来说,不算太大的事情,因为她早已心有所属,而这个人又恰好是败坏自己名声的罪魁祸首。

总归来说,皆大欢喜。

……

这一天,李柯早早地便起了床,在院中比划了几下越来越熟练的广播体操。而后笑盈盈的与刚起床的老爹打招呼。

不知为何,昨日爹娘屋中的床板晃荡声格外响亮,以至于李大庄早上起来,看到儿子那张笑盈盈的脸,忍不住上去踹了他一脚。

李柯一脸委屈的看着老爹,他笑,不是因为昨日的床板声,毕竟自己前世也没少实战过,自然也不是很在意。

他笑,是因为昨日碰到了那位给郑婉晴诊治的郎中,说她已经大好了,再过几天便能下地。

这意味着,再过几天,他便能再到河边去看那个秀美恬静的小萝莉了。

他冒着天大风险坑了郑家与房茂长,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至于这之后的事情,就不用自己操心了,相信那房茂长会比他更加上心。

看儿子还在笑,李大庄脸色更红了,忍不住骂道:“小王八蛋,再笑老子就把你扔水缸里。”

然而话音才落,却被刚出门的李母听个真切,立刻掐腰瞪着自家汉子。道:“你发甚子疯?敢打我儿子一下试试!”

李大庄急忙收回伸出的手,和李母陪笑道:“他娘莫生气,这小子越长越每个正行了,再不管教他就上天了。”

李母瞪了眼偷笑的李柯,嘴上却护短道:“那也不能打孩子,他才多大点儿,怎能受得住你那大力气。”

“你不知道,这小混蛋刚才……”

李大庄红着脸解释了半天,最终放弃了……因为他的词汇量,根本不足以将这件事情婉转的解释清楚。更怕解释清楚后,今晚却不能上床了……

……

草草的吃过早饭,李柯刚要拿起他那个瘪瘪的书包,却被母亲一把拦了下来:“今日别去村学了。待会儿跟娘一起去村西头见个人。”

“见啥人?比做学问还重要?”

李柯有些发愣,自从自己上了村学,爹娘简直就成了国际警察一般,任何阻挡儿子做学问的事情,都会被他们无情的抹去。

以至于二狗子每次来找他玩耍时,都要在李家的院门外装狗叫。在等李柯便会编个借口出门。这才能一起去玩。

李母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道:“自然也比不上你做学问重要,不过这事儿也拖不得了。再不去,人家该以为咱家故意给人脸色看咧。”

李柯更是疑惑不已:“那到底是干啥去?”

老爹李大庄背起门后的锄头与扁担准备下地,顺嘴道:“给你说门亲事。”

李柯惊叫一声:“啥?”

怪不得爹娘这么上心,这可是‘贩卖人口’的大买卖啊……

“瞎叫唤啥,听娘跟你说……”老娘嗔怪一声,拉着李柯的手道:“一会儿到了人家,嘴甜一点儿,把你肚里那些仙人教的学问,也拿出来用上。可不能让人给咱看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