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陶夭夭远去的那辆马车上,故而没人看到在灯火阑珊的尽头,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亦望着陶夭夭离去的方向,用只有她自己听得到的声音道:“天与多情,不与长相

聂清说完,立即亲自将宫义送上马车,陶夭夭也跟着钻进车厢,车夫一挥马鞭,迅速朝着聂府方向行去。

聂清一拱手,温声道:“姑娘客气了。”

迟疑瞬息,陶夭夭道:“既然聂四少如此盛情,那小女子只好麻烦你们了。”

陶夭夭原本还想拒绝,但转念一想,宫义的这种情况,普通大夫的确是救治不了,兴许聂氏真的有神医能救他也不一定。

见陶夭夭一再蹙眉犹豫,聂清继续劝说,“姑娘若是不放心,大可以跟随着我们回府,待这位公子调养好了,我会亲自让人送你们二位回去的。”

“姑娘!”聂清伸出手拦住她的动作,语气极其坚定,“今夜的事情,事关我聂家的名声,如若在下置之不理,别人会认为我聂家欺人太甚,还请姑娘看在在下的面子上不要再在这件事上过分争执,再者,这位公子的确是需要及时救治,否则耽误了时辰,我们谁都负不起责任,毕竟是一条人命,饶是我聂家名声再大,但在这种事情面前,依旧是人命至上。”

求人不如求己!

咬咬牙,她蹲下身准备自己将宫义背回去。

“这便不劳烦四少操心了。”陶夭夭听聂清这语气,似乎是不打算帮她了。

聂清稍稍眯了眼,仔细打量着陶夭夭,片刻之后,他眉目舒展开来,“这位公子的病状并非普通的咯血吐血,敢问姑娘身边有什么样的神医能将他医治好?”

想到这里,陶夭夭摇头,“多谢聂四少好意,我们已经有大夫了,就不劳烦您将他带回府,不过,眼下这种情况,我还得请你帮帮忙,帮我把他送到马车上,余下的事情,我自会处理。”

陶夭夭警惕地看着聂清,她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但宫义的伤势,她自己却是再清楚不过的,那可是蛊,发作的时候犹如万虫噬心,一般的大夫,如何医治得好?

聂清将指腹轻轻扣在宫义手腕上看了片刻,眉目间神情凝重,片刻之后,他收回手指看向陶夭夭,“姑娘,这位公子伤势严重,且他又是在我安排的灯谜会上受的伤,理应由我们担负责任,如若你不介意,还请让我将他带回府,我府上有位神医医术高明,或许能替他缓解一二。”

百姓们好奇地看着这一幕,都觉得不可思议,聂四少是聂氏家族众位少爷里面最为神秘的,极少露面,众人所知道的聂四少是个生意精,却不曾想他竟然懂得歧黄之术?

刘管事忙吩咐那几个仆人将宫义放下来。

行至陶夭夭面前停下,聂清的眸光定在已经昏迷的宫义身上,吩咐那几个扶着宫义的仆人,摆手道:“先将他放平,待我探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