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大清早是被清脆的鸟叫声唤醒的,这种熟悉的起早方式让林逸有一种身在白云庵的错觉。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林逸打了个呵欠。

咕噜噜~林逸摸了摸肚皮,昨天晚饭也没吃就出来给师父买药,结果……从怀里掏出那包药看了看,这能当饭吃吗?

闻闻那味道,算了吧,她还是去找找看有没有别的能吃的。

推开竹屋的门,林逸看着空空的灶膛上落满了厚厚的绒灰,看来很久都没有人住了。不过谷里空气清新,屋里也没有什么灰尘,倒是结了许多蜘蛛网。不过林逸听别人说过,这种山里的蜘蛛大多是没有毒的,所以也不担心。

屋子确实离石碑不远,晚上看不清,现在林逸再次站在这石碑前面,有些奇怪的发现,这好像不是墓碑。

半人高的石碑后面,是一个小小的土方,平整光滑的五个面好像是拿剑削出来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土方里面,绝对有东西。想必没人会这么无聊,专门做出一个实心的土包来占地方。

不过也难说,这个时代也有把人火化之后埋葬的情况。

当一个人的好奇心被无端勾搭起来的时候,通常都会做出一些伤风败德的事情。林逸捡了一根拇指粗的树枝开始在那个土方上面戳洞洞。

等这个土方被迫害的坑坑洼洼,好像尤猪拱了一遍之后,终于不负所望的露出一角油布。

会是什么?骨灰坛,藏宝图,定情信物?

都不是……林逸看着手里的一本紫皮封面的薄书扁了扁嘴。

还不如骨灰坛,起码骨灰可以当肥料,坛子洗洗可以拿来腌菜。林逸有点小气愤的想着。

不是林逸不想对死者表示尊敬,实在是她觉得自己还能出去的希望无比渺茫。

看看四周湿滑的峭壁,高耸的山峨,林逸仰的脖子都酸了,却因为雾气弥漫看不到顶。就她这个体育白痴,走台阶都会摔倒的人来讲,在这里住一辈子看来是注定的了。

那总得找些能生活的东西吧,那屋里有床,有桌椅,甚至还有个空灶头,可是没有什么坛坛罐罐,她要装水,风干可以吃的东西,都需要坛子或者瓶子之类的来保存啊。

算了,有东西好过没东西,总会派上用场的吧,林逸抱着这种心态把书揣进怀里。

咚,身后水潭传来重物落水激出的声响,惊的林逸猛地回头,只看见落下去的水花和晃动的水面。

看看从潭心传来的层层涟漪,林逸条件反射的看向上空,又有人掉下来了······

难道是非烟?!林逸被自己的想法惊骇到,半点犹豫没有的起身跳进潭里,甩开手脚拼了命的朝潭底游去。

田伯光被点了穴道一脚踢下山崖的时候来不及想什么事情,这可不是看电视,一两百米的山崖掉了几十秒钟,男女主还间或可以发几句感慨,喊几句留言。事实上这么近的距离,不过几秒钟就可以直接落地摔成肉酱。哪里来的那么多狗血表白。

当田伯光直直的头朝下栽进水里的时候很庆幸,首先,他不是头朝下栽到坚实的土地上;其次,他是竖着入水而不是横着,否则下场跟摔到地上估计也没多大区别。

可惜,好运也到此为止了吧。点了穴不能闭气,但可以屏息坚持一会,田伯光感觉到周身被冰冷的水浸的通体生寒,心里很不甘愿。他竟然,要这样无声无息的淹死在这渺无人知的地方,就连尸骨都不得入土为安,而要在这寒冷的水里泡烂。

不甘心啊,他还没有找到亲亲小尼姑呢,还没有把她的第一次都占到手里,还没有······再吻她一次,是真正的吻,不是只拿嘴唇贴嘴唇而已。

肺里的气渐趋于尽,他的脑子都开始涨痛的混乱起来了,眼前早已是模糊一片。

一条纤细的胳膊挽住了他的脖子,田伯光沉在水底的身体骤然被拉向水面。

林逸在跳进水里的那一刻,被刺骨的潭水一刺激,小脑袋瓜就立刻清醒过来了。她是昨晚掉下山谷的,这都过了一夜了,而且,她掉下来的地方离这里有半个多时辰的路,难道狄修杀人抛尸还要跑这么远吗。

但是她已经跳进来了,难道要见死不救吗?林逸不想这样,鲁滨逊漂流还要一个星期五呢,有个人陪她在这里过一辈子,好过她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