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溪水清凉,带着丝丝冷意,林逸用斗笠把水舀上来,搓净自己被泥土沾湿的下摆,身上的缁衣干了大半,还留有一点潮气。

一个男子蹲在树杈之间,摸着下巴打量着溪边岩石上坐着的林逸,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如果不是那颗小光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幅画面也可以称之为美人洗衣图了,哎,现在看来,真是可惜,可惜啊。

田伯光比林逸早到一步,原是因为林子里枝深叶密,比较方便避雨,结果雨刚停,就走来一个小尼姑。

他一眼就认得出来,那张看着还算机灵的小脸,实际上有一个多么呆傻的脑袋,三年前不辞而别,他之后偶尔回想,还觉得自己真是昏了脑袋,怎么会对一个小尼姑一时冲动,不过乐滋滋的回味起来,却觉得当时那种情况,要是再来一次,他估计也把持不住自己。

不过被那小尼姑说破自己还不曾与人行过房,倒真叫他觉得无地自容,似乎失了天大的面子。她可是胆大,要不是自己还没有坏的彻头彻尾,早就把她给办了,看她还好意思有脸没皮的说这些不害臊的话。

或许自己还真有当淫贼的天赋,不然怎么看见这个小尼姑就想调戏她一下呢。

眼见她起身要走,田伯光身子一动,鬼魅般从树上落了下去,正正当当拦在她前面,“小尼姑,你一个人出来,不怕走丢吗?”

这人是谁啊,林逸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好像自来熟一样打着招呼,刚想条件反射的招手回应,却想起定逸这三年来日日耳提面命的交代,在外行走不能随心所欲,不然会丢了恒山派的颜面。

清了清嗓子,林逸行了个佛礼,一本正经的说道,“阿弥陀佛,多谢施主关心,请施主让行。”

田伯光眨了眨眼,怎么回事,三年不见,那个好笑的小尼姑怎么变得跟那些呆板的尼姑们一个模样,张口闭口都是佛偈了。

实在是太无趣了。

而且岂有此理的是,这小尼姑一脸的陌生样子,仿佛根本就不曾见过自己。

要不是他对女人极好的记忆力,他几乎要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这就不得不说了,林逸是个极品过脸忘,跟她一起坐了三年高中同桌的某位,在两年后的一次路上偶遇,人家跟她打了半天招呼,林逸愣是没记起来。

何况只是一面之缘的路人甲呢。

见这个男人只是看着自己,既不答话,也不让道,林逸郁闷了,四下瞅瞅,也没有地方可以供她绕过去,只好有些不明白的开口,“那个,施主,施主,你能不能给我让一下?”

定逸的教导看来不到家,林逸除了最开始礼貌的一句还像模像样,后面的就开始流露本性了。

“我若不让呢?”既然她这么没良心认不出自己,那就别怪他重新来一次相遇纪念了。

看他一脸故意挑衅的表情,林逸使劲在心里回想,她没有得罪过这个人吧,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呢。想了半天没有结果,只好老实的问道,“为什么不让啊?”

“这地方是你的吗,既然不是,我就乐意站在这里,你待怎样?”田伯光不单没有让步,反而还跨前了一步,贴近了林逸的身子。

林逸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她毕竟是穿越来的,虽然跟一个男子挨得有些近不免尴尬,但是也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自认倒霉遇上了一个不讲理的江湖人物,好声好气的恳求道,“我又没得罪你,你干嘛这么咄咄逼人,让我过去吧。”

“你认得我是谁么,你又怎么知道没有得罪过我,我就站在这里,你想过就过吧。”田伯光又逼近了半步,好笑的看着小尼姑满脸为难的样子。

林逸不想跟他纠缠下去,田伯光往前走了这一步半,两人刚好站在这一块大圆石的正中,绕道虽是没有问题,可林逸得擦着他过去才行,还得小心不会滑进水里。

“你确定让我过去?”林逸这会也顾不上许多,抬头就问。

田伯光眼中一愣,小尼姑莫不是真敢贴着自己这个大男人的身子绕过去,“你要是想过,就过吧。”

过就过!林逸把水放进斗笠背在后面,伸手就半搂着田伯光的腰,贴着他开始绕圈子。

那软绵的小手一挨上自己,田伯光身子立刻僵硬了,好吧,他不应该跟小尼姑比谁更不要脸,他绝对是败下阵来的那一个。

不过……这香软的身子在身上摩擦着,真是叫他不想歪都不行啊,田伯光心一横,打算把这个玩笑玩的更恶质一点,谁叫小尼姑主动诱惑他了呢。

伸指在贴的他紧紧的林逸穴道上一点,田伯光打横就给她抱了起来,林逸背上的斗笠和水囊因为这一甩,直接掉进了水里顺流而下。

“你赖皮,你说过让我走的。”林逸被公主抱在怀里,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更深层次的问题,只是满脸的指控他出尔反尔。

“哈哈,小尼姑,你听过一个淫贼的话也作数的吗?”田伯光凑近她的脸颊,忍住想亲上去的*,抱着她便朝树林深处走去。

“你这个淫贼放开我啊。”她怎么遇到这么倒霉的事情嘛,老天保佑她的师姐等不及赶快来找她吧。

掉落在溪水里的斗笠,在经过了几道转弯之后被一把剑挡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