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见面的地方在成都的宽窄巷子,一碟泡红辣椒,一碟花生米,一碟卤猪头肉几乎没动,我们叫来的两斤广柑酒就下了一半。

雷鸣看上去三十七八岁的样子,一张儒雅的脸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小一点,酒气上了头,他顺手把外套脱掉,露出两条胳膊上与儒雅格格不入的肱二头肌。

见我看他的肩膀,雷震不好意思咧开嘴笑道:“在火葬场工作,经常扛尸体,所以胳膊就壮了一点。”

我们周围的男人几乎都是喝着啤酒,像他这么大口喝烈酒的人着实是异数。他敬了我一杯酒,我也陪了一杯,一口下去就觉得有些天旋地转。

鼻子里传来一股异香,顿时让我的脑袋清醒不少,一扭头香奈儿对我甜甜一笑,姬诺一皱着小鼻头重重的“哼”了一声。

酒喝得差不多了,我这才开口问起了雷鸣母亲的事情。肝癌晚期,已经差不多到了人生最后的阶段。若不是冲着丁鸿潍的面子和我灵丹师的身份,这会儿他肯定在医院陪着,说什么也不会出来这一趟。

见他眉头锁着愁,我也不好耽误他太久,直接说道:“你自己也算是圈子里的人,我相信你也清楚,灵丹师也是普通人,不过是掌握了一些丹方而已,不会有灵丹妙药能治疗这种膏肓之症的。”

雷鸣的眼神中带着悲哀,一口闷酒吞下了肚子,我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你在圈子里打听过,那么你肯定知道,倘若还有人能救你的母亲,那这个人也只能是我。”

一听我这么说,他哪里还不明白我是有办法的,激动得整个身子剧烈的摇晃:“知道知道!圈盟首席灵丹师,能治魂伤,原本就一直在想办法求到您头上,只可惜无门无路,谁知道丁伯打来了电话,所以我才斗胆提了这个要求。您是不知道,我母亲把我带大吃了多少苦头!”

见他身子一歪就要跪下来,我赶紧扶着他坐回位置,呵呵笑道:“我跟圈盟可没什么关系,办法我还真的是有,不过可能和你想的有些不一样,等明天另外一位曾经的绝症晚期病人过来,咱们再来说这个事情。”

我的话点到为止,圈子里的人都是明白人,雷鸣开始介绍自己的传承:“我家确实是西岐雷震的传承,有半套兽皮甲,一副雷公凿。不过实话说了吧,要动用这些灵器,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我知道这种灵器确实不会如普通灵器那么简单,点点头表示清楚,示意雷鸣继续说下去。

“这两套灵器都是橙阶,兽皮甲只剩下了手套、靴子、护腕、护膝四件,但每件都需要三颗橙阶舍利才能启动。”

好的灵器自然会消耗得更多,越是这样子我觉得越是靠谱,点点头道:“三孔橙阶灵器套装,不错,舍利是小事,我来准备就行了。”

雷鸣叹息了口气:“如果说这个还好说的话,那雷公凿可就是件麻烦事了。”

我心里一咯噔:“坏了?”

“那倒应该没有”,雷鸣又喝下了一杯酒,晃了晃脑袋道:“只是这雷公凿有点怪异,这么说吧,每一年才能存下凿一次的机会,而距离上次使用,差不多一百年了。也就是说,咱们这次使用,最多能凿一百来下。”

我掐指算了一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百来十下也应该够用了。

雷鸣苦笑道:“这其实都不是事儿,最麻烦的是我也曾经搞来一颗橙阶舍利,却发现装进去后没有任何效果。后来研究了家中长辈留下的一些资料,发现似乎必须要一种黑色的阴舍利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