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之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犹豫片刻之后,就开始宽衣解带。

乖乖,这举动吓得我直接跳到了凳子上。一直知道圈子里很乱,但是没想到已经颓靡腐化到这个程度,我举起茶杯欲砸,做出反抗的姿势:“我警告你,别过来啊,我还是处男,不会玩这些的!”

张云之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才哑然失笑:“你这脑瓜子跟普通人不一般啊,难怪能这么年轻就成为灵丹师。”

他将腿撩开,露出一截黑瘦的骨棒,道:“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让你帮看看,这条腿还有救没有。”

我这才知道刚才想岔了,咳嗽两声掩饰住尴尬,跳下凳子弯下腰打量起这条腿。这腿上半部分还算正常,但从膝盖往下就呈灰黑色,而且明显骨肉干枯。更惊奇的是细看之下发现,这条腿上密密麻麻全是孔洞,还不时有缕缕黑烟冒出来。

我从腰上抽出一根五阴香点燃,放在孔洞边上,片刻功夫里面就钻出了一些半粒米大小的白色虫子,我赶紧退了一步,疑惑道:“你这是……诅咒,好像还是很恶毒的跗骨之蛆?”

张云之露出惊讶的表情,赞赏道:“不错,见多识广,看来我这是找对人了。”

我之所以认识这东西,是因为据说诅咒这玩意儿,好像还真跟我巫姓有点关系。我记得老爷子说过,诅咒属于巫术的一类,而最早的巫术很多都源于十大祖巫。虽然我这一支的祖先是寿巫巫彭,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传承下一点巫术,反倒是民间流传了不少这类东西。

他找我还真是找对人了,香典之中还真有针对诅咒的灵香,只不过巫术通常采用的都是极为阴邪的材料,而要祛除的话,其原理就是以毒攻毒,而这些材料我实在是不愿意过手,更别说是炼制灵香了。

我毫不犹豫的迅速推脱,转身就走:“诅咒太偏门了,我也不懂,你还是找其他灵丹师吧。”

“那你说说,揍我儿子抢我媳妇的这笔账,我应该怎么跟你清算呢?”

听了这话我就知道他之前的客套全在这里等着我呢,张云之笑吟吟的看着我道:“要不我豁出去这张老脸不要,去帮耀祖和你约架,看看最后到底鹿死谁手?”

其实与张家的矛盾能以这么和平的方式解决,肯定是最好的结果,而且若是不应下这件事情,还真不知道这老狐狸还会玩出什么花招。我嘿嘿笑道:“你倒是先说说诊费,搞不好我心情一好,就想起来这诅咒应该怎么祛除了呢。”

张云之竖起一根指头:“之前与天师张家所有的不愉快到此为止,耀祖立刻认输退出眼网约架支付赌注”。

我不服气道:“眼网约架不用他认输也是我赢了吧?你这个太没诚意了!”

张云之竖起第二根指头:“我知道姬家千金的事情,送一张橙阶符篆和十张赤阶符篆,助你一臂之力。”

这个还是不错,不过我讨价还价将赤阶符篆增加到了二十张。

张玉之竖起第三根指头:“此外我这次去了个秘境,寻到一点稀奇的灵材,等治好腿之后让你挑选三样,此外张家欠你一个人情,如何?”

灵材笑纳了,不过人情我嗤之以鼻。毕竟这个世道,锦上添花的大把人在,真要是需要雪中送炭的时候,这人情靠谱点的都得打个对折。我想到张耀祖这小子差点把诺一给抢了,心里又是一阵没来由的不舒服。我轻轻的摩挲着胸口,叹了口气道:“你儿子搞得我很不舒服啊,强抢民女仗势欺人,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