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灌木丛中穿梭,外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车顶的司机却能准确找到前进的道路。就在绕得我快要把胃吐出来的时候,终于车顶的司机才提醒后面的车已经甩掉了,爱丽丝赶紧一脚刹车,终于在一个斜坡上歪歪扭扭的停了下来。

车一停,门居然就能打开了,其他人的想法和我差不多,立刻冲出去想揍半路司机一顿。随后我们却惊奇的发现,车顶上根本没有任何人,甚至周围都没有发现任何人影,刚才车顶上的人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们面面相窥,饶是不相信鬼神,但异乡半夜遇到这么诡异的事情还是让我们背后发了一阵毛毛汗。

“老人家说过,一切封建迷信都是纸老虎!”我喊了两句口号壮胆,然后吩咐所有人背靠着车休息。

我悄悄摸出锦盒,打开一看,那绸布上面竟然什么都没有,再仔细一看,这块绸布应该是半截,而有字的那部分已经被扯下了。我的心情顿时跌落低谷,这群家伙不傻啊。我惋惜的看了一眼胖头一脸血迹的脑袋,看样子这俩石头算是白挨了。

折腾大半夜,靠着车打了个盹天就亮了。坡顶上传来阵阵鸡鸣,竟然山顶上还有个村子。

早起的村民已经发现了我们,强势围观我们的惨状之后,热情的邀请我们到村子里吃个早饭。这个村子是个客家村子,也就二十来户人家。村长是个叫勤婶的圆脸大妈,为了我们的意外到来,她还特地做了客家的包米果招待我们。

这包米果,实际上就是米皮裹之菜蔬沾着酱料,皮薄爽口,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我一口气吃了四五个,院子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童谣声。干净无暇的童声让我停下了筷子,正当我听得入迷的时候,朱脸七猛的一拍桌子:“不对劲!”

见我们所有人都望着他,朱脸七解释道:“咱这是在江西地界,可是你们仔细听这童谣,虽然有点变调了,但明显还是能听出四川口音。”

我仔细听了一遍,虽然听不仔细童谣的内容,但是口音果然有点像是川人口音。我给朱脸七点了个赞,也只有他这种走南闯北的老江湖,才能对各地语音如此敏感。

我们走到门外,几个孩童正在村子里空地上游戏,这会儿已经念上了另外的歌谣,只是这种歌谣是用当地土语或是客家话念的,我根本就听不出内容。胖头从裤兜里掏出两根火腿肠,很容易就让几个孩子将刚才的川语民谣重新念了一遍。

“文水长,文水黄,文水桥上娶新娘;城隍庙,城隍笑,城隍迎亲坐了轿……”,文水河就在川东清河镇外,而文水桥就文水河上。在千里之外的一个客家小村子,竟然能意外听到家乡的事情。我梳理了一番,这一切应该和昨夜那个车顶上的神秘人有关,甚至他是有意图的将我们引到此处。

我想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想干嘛,但是从目前的情况判断,这人应该似友非敌。这种头疼的事情我一般都交给白老大,一面让胖头赶紧给白老大发信息把最近的事情说一下,一面蹲下身子询问小孩道:“小朋友,这儿歌真好听,是谁教你们的啊?”

小孩子七嘴八舌的说是二愣子教的,我找勤婶一问,才知道原来村子里前几年从外面来了个中年人,脑袋属于有问题的那种,不过好在虽愣不疯,偶尔也帮村民干点活计。幸运的是他侥幸救了村子里的一个寡妇,寡妇报恩跟他凑合过起了日子,二愣子也就在这里落了户。

二愣子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蹲在墙角哼哼这首儿歌,三天两头的村子里孩子们也都学会了几句。不过让勤婶她们也好奇的是,二愣子平时也是江西口音,却经常哼哼这首谁也听不懂的儿歌。

勤婶说我们城里人见多识广,主动带我们去看了二愣子,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帮助一下这个憨傻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