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尊大人到!”刚跪了没多久,一声洪亮的嗓音,如同早起的晨钟一般,原本外面围观着的,闹闹嚷嚷的人群,也瞬间安静了下来,徐勇耷拉着的头,也抬了起来,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自己带着铁链还得跪着,那个刘秀才,却有座位可以坐着,谁叫人家有功名在身呢。

王县令是带着一肚子恼火升堂的,王家自古世代礼佛,每一代更是都有人出家为僧,王县令年少时,也是入过佛寺的,只是后来因为天资聪颖,便又入了科举,考中了进士,判到了这钱塘为官,钱塘虽然佛学兴盛,却没什么高僧大德,这一次好不容易来了一位高僧,二人正在研习佛法,但是却遇到了这么个刁民闹事,打的又是本地士绅家的公子,又有功名在身,不得不处理,饶是王县令精通佛法,也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一顿再说。

“升堂!”刚一落座,王县令便把惊堂木一拍,熟悉的人知道,这是他生气了,有人要倒霉了:“堂下何人,有何纠纷,速速道来!”

“小人”“学生”徐勇和刘秀才两人都抢先出口,撞到了一起。

“你先说!”读书人总有特权的,王县令看都不看徐勇一眼,指着刘秀才。

“学生乃钱塘本地人士,现为县学生员,今日学生在路上,见到此人衣衫不整,便说了他几句,谁知道此人如此凶残,一言不合便将我打倒在地,幸得朱三搭救,放逃过此劫,求县尊大人做主!”刘秀才站起来拱了一拱手,便将所有的责任推在徐勇身上,又歪歪扭扭的坐了下来,显得自己伤的很重。

“你呢可有何话辩解?”王县令看了看刘秀才,皱了皱眉头,看着徐勇。

“你血口喷人!你怎么不说吐我唾沫的事!”徐勇也想站起来,刚站到一半,便被两条水火棍,一下子打在膝弯处,一下子又跪倒在地,只得认命的跪在地上,胡诌起来,后世的一等洋人不知道在这里管不管用:“小人乃海外人士,姓徐名勇,近日刚从海外归来,不识中土风情习性,在小人国家,像他这种吐人唾沫的,乃是绝大侮辱,小人需与之不死不休”

“哦,真有此事?”王县令看了看刘秀才。

“绝无此事!”刘秀才斩钉截铁。

“你还有何话要说?”王县令继续问徐勇,听信了:“你来我大宋,需遵我大宋律法。”

“无话可说!”徐勇看了看脚上,唾沫早就晒干了,沾满了灰尘,要是有DNA什么的还好检测一下,关键是没有,只能认栽了。

“如此,本县知道了”王县令拍了一下惊堂木:“海外徐勇,当街殴人致伤,念其乃海外人士,不通大宋律法,罪减一等,判杖四十,罚银五十两!你可服判?”

“大人英明!”刘秀才一看,这四十杖下去,不死也残,也算出了一口气了,便站了起来,恭维了一句。

“大人,小人身上可没有银两!”徐勇哭穷道:“小人刚自海外归来,尚无银两!”

“那,杖一百!”王县令一拍惊堂木,恼怒的说道,说完起身便是要走。

“小人有海外奇珍,不知可否兑换银两!”徐勇一听,妈呀,一百下,直接是要命的啊。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点东西可以当一下,就是刚买了没几天的手表,

“何物啊?”人毕竟是好奇的,王县令一听,也不急着走了,又一屁股坐了下去:“呈上来!”

“好嘞”徐勇一听有戏,连忙将手腕上的手表,除了下来。举在头顶,朱三一把抓了过去,然后双手捧着,如同早朝的太监一般,小细步的送到了王县令的案头。

王县令拿起了手表,完全看不懂头绪,只看到一块银白色的圆饼,两边更有一个金属链子,不知道用何物制成,圆饼上面,有一开透明的水晶一般的东西,里面有三根指针,一个快,一个慢,还有一个几乎不动:“你这海外奇珍,名何,有何特别之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