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博文,你胆子真够肥的。”庄叔颐趴在窗户上,忍不住出声。这一声差点就把那郝博文吓得从窗户边上掉下去了。

“你怎么在这里!”郝博文赶紧撑住了胳膊,压低了声音说。“别那么大声。”

“你都有胆子爬我大姐的窗户了,还怕什么。”庄叔颐说是这么说,但其实上还是老老实实地压低了嗓门。要知道,她屋子里面还有一个呢。

“我就是来散个步。”郝博文很是尴尬道。

“谁能散步散到这里来?”庄叔颐笑嘻嘻地拿了东西戳他。“你的伤好了?难道我大姐手下留情了?”

“那是当然了。”郝博文努力地忽视自己右腹部的疼痛,装作很自然地回答。“你大姐心里还是有我的。”

“我呸!”

庄叔颐和听见动静出来的庄伯庸同时啐了他一口。

“谁心里有你了。”庄伯庸拿了个鸡毛掸子,将那爬上窗户的郝博文毫不客气地撸了下去。“快滚,不然我报警告你私闯民宅。”

这下可不是真的滚下去了嘛。

虽然从二楼跳下去,对于郝博文这样的没什么大不了。但是架不住他之前被庄伯庸打得浑身紫青,这会儿碰到伤口,实在由不得他不龇牙咧嘴。

庄叔颐捂嘴偷笑,但是转过头一看那鸡毛掸子,立时吓得尖叫出声。“啊啊啊啊啊啊!阿年!阿年!阿年!”

杨波这下可就顾不得自己了,赶紧冲出来,一把将浑身发软的庄叔颐抱住,一边抚摸她的背,一边安慰道。“不怕,不怕,榴榴,不怕。我在这里啊。”

“你怎么在这里!”庄伯庸刚竖起眉毛,但是看到庄叔颐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模样,不由地叹了口气,先把鸡毛掸子收好,过了一刻钟才去赶人。

这一回庄伯庸也没有揍那杨波,就叫他回去了。谁叫她太久没和自家小妹在一起了,都忘了她那娇滴滴的老毛病。见血晕就算了,连个鸡毛掸子都能吓掉她的魂。

在这样艰难的世道里,若是没有个杨波宠着她,哪有可能安稳长这么大呢。只是这句话也不算太多。这丫头从小到大不要太多灾多难,也不能真的说是安稳吧。

“大姐错了。以后家里凡是带羽毛的大姐全扔了。榴榴不怕啊。”庄伯庸看她这吓得整张小脸都变成惨白的,可怜见的。庄伯庸捏了捏她的耳朵,安抚道。“不怕了,不怕了啊。”

庄叔颐也知道自己这样很可笑,连个羽毛也见不得。这年头还有时髦地往帽子上插些颜色艳丽的羽毛做装饰呢。可是偏偏她连看也看不得。都已经瞧不见了,心头还跳得厉害呢。

“大姐,真的不能叫阿年来跟我们一起住吗?”庄叔颐现在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庄伯庸倒是很想一口否决这提议。但是又看了看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由地心软了。“现在还不行。”

这意味着还是有转机的。庄叔颐立刻高兴地跳了起来,但是又因为站得太猛,而有些头晕眼花。庄伯庸好笑地扶住她。“你啊。真的就那么喜欢他?”

“喜欢。”庄叔颐半眯着眼睛,靠在姐姐的肩头,像幼年时一般。“我真的好喜欢阿年。大姐。我好想永远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