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叔颐撑着自己的小阳伞,斜挎着自己的小背包,哼着奇怪的自制小调,走在学校的小径上。

这条小路,是她好不容易找的鲜为人知的小路,除了翠绿的竹林,和高大的树木树木也没有。也许还有些温柔的虫鸣。

庄叔颐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永宁,总是静谧又幽雅,好像每一刻都会变成永恒的宁静。但是路总是有尽头的,这条路通往学校的教学楼,马上就要上课了,正是人声鼎沸的时候。

“我的天呐。这是真的吗?”不过,今天吵得有些过分了。庄叔颐忍不住捂住耳朵,这么多人都一脸震惊和担忧,不知道又在吵闹些了什么。

学生是种奇怪的动物,明明是关在象牙塔里的种类,却对外界的一举一动都敏感至极,哪怕是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激起狂风巨浪。

庄叔颐和其他人的关系都不好,自然谁也不会主动和她搭话。她径直走到叶娴的身边,开口问。“又发生什么事了?”

“听说杭州的雷峰塔倒塌了,砸死了不少人。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说是要不要去游行,抗议政府的不作为呢。我说这有什么好游行的。北边的那个根本算不上是什么好东西,只要没人动他们的蛋糕,就是天塌下来,他们也是不管的。”

叶娴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将自己的书拿出来。

“有功夫考虑这种事情,不如考虑一下新学期附加课选什么呢。榴榴,这一次,你想选什么?我们一起吧。”

“好是好。但我觉得你可能不敢兴趣。我想选吴老师的哲学课。我还没有正统上过呢。就是读过几本卢梭的。”庄叔颐托着下巴,说。

“那就算了。我对这个没兴趣。开始上课了。”叶娴赶紧翻开书,认真地听课。但是窗外人声鼎沸,便是里面的人再怎么努力都不能听清楚老师的声音。

“外头这些人吵死了。我都听不见老师说话了。”叶娴很是不甘心。上学期她的成绩可不理想,只到年级前十罢了,和庄叔颐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大抵学生都是有些争强好胜的心理吧,特别是在成绩这件事上。便是一分半分也叫人羞恼不已,更何况是这么大的差距。

虽然叶娴以前觉得前十名已经是非常好的成绩了,但是如今已经不满足于此了。

不过,她说了几句,也没听见庄叔颐的回话,还在想是不是自己错过了声音。叶娴转过头去一看,庄叔颐正津津有味地听课,一只手飞快地记录着板书。

下了课,叶娴不甘心地问道。“榴榴,那么吵,你也听得到吗?”

“怎么了?”庄叔颐完全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劲。“什么吵?听见什么?”

“我的天哪,你一点也感觉不到吗?你真厉害啊。简直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典例。”叶娴无可奈何地说。

“圣贤书?别傻了。我们快走吧,下堂课在最后面的教学楼呢。我们都快点。”庄叔颐一把抓住她的手,便飞速地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