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意了?” 同意? 陆雅汶怀疑这是他们讨论过的结论。 “秦奋,我知道你是想保护我,也许你甚至认为我是你的责任——” “你的确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秦奋表示,显然他喜欢她这个责任。 被前夫这样的话一堵,到口的话也说不下去了,怀疑自己能说服的了他。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样的工作,回头我让秘书安排。”秦奋宠溺的说道。 她连忙插嘴说道,“秦奋,我不想在秦氏工作。” 秦奋也不勉强她,“那好吧,你可以去做其他你有兴趣的事。” 很显然的,他再度误解了陆雅汶的意思。 “秦奋,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雅汶尝试着要解释,自己只是不想在秦氏底下工作,而非不想工作。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今早我已经让秘书汇五千万到你的帐户里,如果还有需要只要跟她说一声。” 听到他汇钱给自己,陆雅汶有说不出的诧异——“秦奋,我们已经说好,我不拿你的钱。”当初离婚时她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她的拒绝再次引来他的不满,“又来了,你不住我的房子,不拿我的钱,不让我养你,坚持要跟我划清界限。”语气里透着控诉。 “秦奋,我没有要跟你划清界限。”她只是想重新开始,将自己从这般的窘境中解救出来罢了。 “那就让我养你,别老把离婚工作挂在嘴边,只要待在我身边。”秦奋搂着她。 “可是秦奋——” “或者你希望我亲你?”秦奋语出威胁。 总是这样,每回两人只要意见相左,他便霸道的要以吻封住她的抗议,而无奈的是,她对他的吻总是无力抗拒。 明白两人之间无法更进一步的再做沟通,她只得选择沉默。 而她的顺服让秦奋满意,他愉快的低头吻她。 走在路上,陆雅汶一脸茫然。 原本,秦奋留陆雅汶在秦氏陪他中午一块午餐。 但是陆雅汶拒绝了,借口要到百货公司逛逛。 事实是,她需要独自一个人好好的想一想,想想仅只维持了两年的婚姻,想想这一阵子离婚后的生活,想想自己跟秦奋之间…… 只不过越是想的深入,陆雅汶心中的无力感越是沉重。 虽然她深爱着秦奋,却又明白自己无法成为他的唯一,而不得不忍痛结束两人的婚姻。 原以为离婚能让自己获得解脱,结果却只证明她的天真,她依然没能离开他,也依然无法独占他。 不论是交往之初,结婚的三年时间里——甚至是离婚后的这些日子,她的生活重心始终绕着他打转。 说到底,问题的症结其实是出在她自己身上,是她离不开他。 然而,陆雅汶心里头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自己一天不离开,便一天不得解脱。 离开的决定揪疼了陆雅汶的心,让她忍不住落泪。 迎面走过的行人都在偷看她,但不在乎,因为她的痛需要靠泪水来宣泄。 不能……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陆雅汶在心里头告诉自己。 只不过,她离得开他吗? 脑海里回想起稍早撞见的那幕,秘书衣衫不整的倚在前夫怀里,两人忘情的耳鬓厮磨,陆雅汶怀疑这样的情景自己还能忍受几回。 她无法欺骗自己,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总有一天一定会彻底崩溃。 离开成了陆雅汶眼前唯一的道路,不只是单纯的离开婚姻,而是真正的从身陷的纠葛中抽离。 只有真的离开这里,离开秦奋,才不至于崩溃,虽说这样一来将使她痛辙心扉,但,她非这么做不可,既然无法专一爱一个人,起码能得到平静,毋需再忍受背叛。 离开的决定让她想起户头里他让秘书汇人的五千万,稍早她才试图拒绝这笔钱,怎料才一晃眼的工夫竟将其派上用场。 讽刺的是,为了让自己留在他身边,他给了她这笔钱,而今,她却要用这笔钱离开他。 这是何等的可笑?只是陆雅汶想笑,却是笑不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陆雅汶果然如秦奋所希望的,只字不提离婚的事情,不再找工作,只是专心的陪在他身旁。 一切仿佛又回归到原点,两人重新过着离婚前的生活,秦奋满意陆雅汶又回到之前那个只属于他的妻子。 殊不知,她正积极的办理出外手续。 有别于自己这一走,两人也许再无重逢的一天,陆雅汶难得放任自己变得黏人,只为了把握住跟他在一起的最后时光。 也许,以后她将只能拥抱这些回忆了。 秦奋天天接到陆雅汶的电话,希望他下班后能回来陪她一块晚餐。 对于她的请求,他自是欣然应允。 除了为心爱的男人洗手做饭之外,也尽情的把握跟他相处的片刻时光,两人浓情蜜意更胜以往。 今儿个,秦奋并未接到陆雅汶的电话,但下班后的他仍是准时回家。 秦奋一进门,发现屋里头静悄悄没有一丝声响,这让他感到纳闷,不解都这时候了她会上哪去。 喊了两声,屋里头没有人回应,他于是取出手机拨了陆雅汶的手机。 电话通了,手机铃声响起,从卧室的方向传出来。 秦奋感到费解,走进卧室发现手机就搁在梳妆台上,不见陆雅汶的身影,倒是桌上瓶瓶罐罐的保养品全不见了。 秦奋心头一凛,快步走了过去,只见手机底下压了张字条,上头写了短短几个字——对不起,我必须离开。 秦奋心头一震,下一秒,只见他转身拉开衣橱。 果不其然,里头除了秦奋的衣物外,陆雅汶的衣服已全数搬空。 “什么!——”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秦奋惊吼的叫了声。 跟着,只见他转身冲出房门漫无目标的追寻陆雅汶的身影。 四年后 秦氏企业总裁室里,秦奋正全心投入工作,时间的洗礼非但无损他的气宇轩昂,反而还更添一股成熟的男人魅力。 在办公桌的一角摆着一幅相框,里头是陆雅汶的照片,视线不经意扫到,秦奋的注意力又给拉到上头。 看着照片里笑着的人儿,思绪不觉的陷入回忆之中。 当年他辗转得知妻子逃走的消息时,曾透过各种管道企图找到她,可惜世界之大要找个人谈何容易。 音讯全无了这些年,如今的她究竟人在何方? 唐一杰一进门,看到的便是好友望着桌上相框发呆的神情。 不消问,唐一杰光是用膝盖想也猜得出来好友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四年了,他的改变是唐一杰始料未及的,也许,该说是任谁也始料未及才对。 生平头一次,唐一杰见识到全然不复理智的发小,便是在陆雅汶离开的那一天。 他开着车在大街小巷里疯狂的寻人,那样的秦奋是唐一杰所不曾见过的。 而后,他更是处心积虑的用尽各种管道想找到她,可惜全然无果。 周遭的人原本以为,陆雅汶的离开对秦奋所造成的 影响只是一时的,因为太过突然一时不习惯罢了,毕竟女人之于他从来就不缺。 然时间证明,他们全料错了。 这四年来,好友将全部的精力投往到工作中,一改昔日周旋在女人堆里的花心,彻底成了女人的绝缘体。 这样的转变非但出人意料,也令人感到费解。 即便是他从前跟陆雅汶在一起的日子里,也不见他收敛在外的行径,照道理说她的离开应该不至于对他造成明显的影响才是。 可事实却不然,工作成了他生活中的全部,过往外头的那些风花雪月仿佛全从世界上蒸发似的,未曾再听过他跟哪个女人有所牵扯。 唐一杰咳了声,将发小拉回现实。 “想些什么?这么入神?”尽管心里已经有谱,仍多此一问。 “没什么。”秦奋一语带过,无意多谈。 “放弃吧,秦大总裁!”他不希望发小继续为过去所束缚。 秦奋虽然明白好友所指为何,却不做回应。 “秦氏已经达到了巅峰,你该让自己喘口气才对。”唐一杰道。 因为秦奋的全心投入,秦氏这几年的业绩突飞猛进,是商场上众人所有目共睹的。 “什么时候你改行当老他太了?”秦奋调侃发小的婆婆妈妈的说话预期。 “你将自己逼得太紧,我想这不是任何人所乐见的。”身为同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死党,唐一杰有责任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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