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电话里,你说大哥最近一直都住在陆雅汶那里?” “可不是,这……怎么会这样?”秦淑媛在懊恼之余也给搞糊涂了。 母亲的证实让朴美妮也气了,“我明明已经警告那女人,要她离大哥远一些,不许她再跟大哥纠缠不清。” “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由着他们继续这样下去。”秦淑媛询问女儿的意见。 “当然不行,大哥好不容易才离了婚,说什么也不能由着那女人继续巴着大哥不放。”朴美妮说道,决定要想 个办法让陆雅汶知难而退。 听到老总找自己,陆雅汶有些讶异,毕竟她不过是个新进人员罢了。 尤其当得知老总要自己去采访的人物时,陆雅汶更诧异了。 “要我去采访秦氏的晚宴?!” “有什么问题吗?”老总的语气听来相当和善。 何止是有问题,问题可大的了! 一直以来,陆雅汶从未出席过任何秦氏所举办的宴会,一方面除了秦家人的排挤,主要也是因为她喜欢低调。 更何况,她也不希望看到一大票美艳的女人绕着秦奋打转,尤其自己的条件又比那些女人逊色。 跟那样一票美女相比,除了叫她自惭形秽外,更有着深深的挫折,提醒她配不上俊逸出众的他。 “可是我才刚进杂志社没多久。”陆雅汶借口推辞,压根无意跟秦氏有任何的接触。 “从你这些天来的表现,我相信你绝对没问题的。” 对于这类戴高帽的话,陆雅汶可不会傻的去相信。 “老总,杂志社里应该有比我更适合的人选。”她婉转的提议。 关于这点老总自然也明白,只不过,“老实说,以我们杂志社现今的规模,如果不是有什么难得的机缘,想要 采访到秦氏企业实在不太可能,更别提是受邀采访了。” 陆雅汶或许不是顶聪明,但起码还听得出老总话里的含意,“老总是说,采访的事是秦氏主动提出的?” “秦小姐亲自来电,指名要由你来采访。”老总也不打算隐瞒了。 指名她? “老总说的秦小姐是……”尽管心里约略有谱,但陆雅汶仍不太相信。 “秦氏企业的千金——朴美妮。”老总回答,跟着语出试探,“我说陆雅汶啊,你跟秦小姐是不是认识?”要不 是接到朴美妮的来电,还不知道杂志社的新进人员大有来头,居然跟秦氏千金有交情。 朴美妮? 真的是她! 问题是,这怎么可能? 一直以来,秦家人总认为她的出身配不上秦家,上不了台面,如今怎会主动提出要她采访的事? 何况上回在百货公司遇到朴美妮时,她才警告过自己,不许用秦氏的名义在外头招摇撞骗,怎么主动来电让人 知晓两人认识? “秦氏千金?我怎么会认识呢?”尽管心里百思不得其解,陆雅汶还是本着一贯的低调,装傻隐瞒自己的身份。 老总看着她的神情仍有怀疑。 于是陆雅汶更进一步的洋装纳闷,“她为什么会指名要我采访呢?我明明才刚进杂志社没多久啊。” 见陆雅汶似乎是真的不明白,老总也无意再探究,眼前比较重要的是把握这个难得的机会。 “姑且不论秦小姐为什么会找上你,这可是相当难得的机会,陆雅汶,你可得要好好的努力。”老总委以重任 。 “可是老总……”陆雅汶正要拒绝,见老总面露狐疑才又连忙改口,“我从来没有真正出任采访,第一回采访 就得面对秦氏这样的大新闻,我担心自己能力不足,能否请你考虑换人?” 明白陆雅汶原来是没信心,老总脸上的疑虑才褪去,同时鼓励道:“我说过,从你这几天的表现来看绝对能胜 任,总之采访秦氏的事就交给你了。” 就这样,在老总的坚持下,陆雅汶全然没有半点拒绝的机会,一切已成定局。 陆雅汶带着忧虑走出老总室。 摄影师许世昆带着笑脸迎向陆雅汶,“怎么?看你的表情像发生了什么事。” 陆雅汶苦笑的摇丁摇头,无法对旁人言明自己遭逢的处境。 “是老总跟你说了什么吗?”许世昆语出关心。 “老总让我去采访秦氏的晚宴。” 身为媒体人,许世昆自然知道秦氏是何等的企业,“看来老总相当欣赏你的能力。” 他的话听在陆雅汶耳里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察觉到陆雅汶脸上没有一丝喜色,反而还眉头深锁,许世昆关切的问:“怎么?有困难吗?” 不想叫人察觉,陆雅汶连忙掩饰,“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担心头一遭采访就碰上这么大的企业,自己要是搞砸 了……” 听出陆雅汶只是缺乏信心,许世昆微笑的安抚她,“放心吧,你没问题的。” 打从陆雅汶进杂志社这些天来,虽然她一直很低调,却反而让许世昆更注意到她。 他发现在同事间的相处方面,陆雅汶多半扮演聆听者的角色,展现充分的耐心,分内的工作也总是默默的独自 完成,相当具有责任感。 看在许世昆眼里,对她有着绝对的欣赏,相信以她的性情跟工作态度一定能应付的来。 见他们全对自己这么有信心,陆雅汶实在不知道是该感激他们对自己的信心,还是该懊恼他们对自己太过有信 心。 “希望如此。”陆雅汶只能这么说。 “别担心,真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许世昆脸上的神情说明他很乐意帮忙。 “谢谢你。”面对许世昆的善意,陆雅汶只能礼貌的道谢,她心里头清楚,自己的难处谁也帮不上忙。 “真要谢我,就请我吃顿饭吧!”许世昆趁机提出。 “啊?”她感到有些意外。 许世昆玩笑似的以退为进“如果你是担心我的食量会吃垮你的荷包,我会节制的。” “怎么会?”他这么一说,陆雅汶反倒不好拒绝的,算是答应了。 穿着一袭礼服,陆雅汶难得盛装赴宴,尽管如此,身处在一票花枝招展的美女中,仍使她显得朴素。 虽说早在来之前陆雅汶便已预料到晚宴的宾客不在少数,但是这会真亲眼见到宾客云集的景象,仍是令她忍不 住的感到紧张。 为了缓和心里的紧张,陆雅汶替自己找了个较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只不过她没料到这里已经有人了。 直听到男女的**声,陆雅汶才意识到自己打搅了什么,正想离开却有一个男生叫了住。 “等等!” 女人娇嗲的抗议声随之传来,“仁,你喊她做什么?就让她走嘛!” 被唤作仁的男人要女伴先离开一会,女子的不情愿从经过陆雅汶身旁时瞪她的那一眼便可以得知。 当男人从阴影处走出来,陆雅汶才认出,对方竟是她的小叔——秦维仁。 不! 应该说是前任堂小叔才对。秦奋二叔的儿子,秦家二房的一个孙子—— “好久不见。”即便觉得意外跟不自在,陆雅汶还是尽可能得体的打招呼。 可笑的是,陆雅汶发现这句话已经成为她跟秦家人见面时的标准问候语,因为他们之间的确少有交集。 秦维仁是个知名的建筑师,对自己穿着甚为讲究的他,不论何时看起来都有属于他独特的品味。 跟前夫一样,他们兄弟俩都有着同样为女人所倾倒的俊容,不同的是,比起秦奋的意气风发,秦维仁则要显得更潇洒不羁。 兄弟两人是不同的典型,却同样吸引女人的目光。 印象中,秦维仁对她亦无好感,认为她高攀了他的兄长,是以,这会听到他开口喊自己,陆雅汶是意外的。 的确,秦维仁是认为陆雅汶配不起兄长,只不过对于兄长的选择他也无法干涉。 所以,在兄长结婚的这两年里,秦维仁鲜少与陆雅汶接触,两人见面的次数可说是屈指可数。 可如今,乍闻两人离婚的消息时,秦维仁也不免感到意外。 在他以为,陆雅汶是个嗜钱的女人,才能对兄长在外的行为忍气吞声,而既是如此,又怎会如此轻易离婚? 他也许不明白在绯闻不断的兄长心中,究竟将陆雅汶置于何种地位,但是他看得出来,兄长对她的态度始终不曾变过,依旧疼爱如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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