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淤青都是陈郁远被那帮人弄出去的时候踹的,那些人手脚都不留情,加上陈郁远的皮肤原本就是属于那种随便磕着碰着了都容易留下一大块淤青的,因而这会儿看起来,腿上的淤青看起来特别恐怖,简直像和被什么心狠手辣的人虐待过一般。

贺钧扬看到那些淤青,脸色沉了一下,随后很快恢复正常,让陈郁远躺在沙发上,然后把他的脚架在自己的大腿上。

脚蹭着贺钧扬柔软的裤子,这姿势又是那么的......暧昧,陈郁远瞬间受不住了,“我,我自己来吧,这里不是脸上,我自己看得到。”

陈郁远脸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红晕又爬了上来,要缩回脚,贺钧扬温暖的手却抓住他的脚。

“别动。”贺钧扬压低声音道。

陈郁远觉得自己的脚被贺钧扬的手抓住的地方热得要烧起来一般,明明对方的手心一点都不热,这种感觉太不自在了。陈郁远还要动时,贺钧扬已经用右手手肘定住他的脚,左手拿起红花油,倒了点在陈郁远腿上,一点逃离的机会都不给他。

“可能一开始会痛,忍着点。”

贺钧扬说着,手掌按着陈郁远脚上淤青的地方,力道不轻地揉了起来,起先陈郁远疼得忍不住倒吸冷气,嗷嗷地叫了两句,贺钧扬只好放轻力道。到后面的他不叫的时候再加深。

先前的疼痛过去之后,后面倒一点都不疼了,反而被揉得很舒服,陈郁远享受着高高在上的贺先生给自己按摩,又看着贺钧扬专心地顶着他的脚动作的样子,而脑子里却累的什么都不想想了。

大概是太累了,脚上的力道又十分舒服,陈郁远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贺钧扬才彻底地帮陈郁远两只脚的淤青都揉开了,原本青紫的脚变成了红色,贺钧扬甩了甩自己累得僵硬的手,看躺在沙发上的陈郁远已经熟睡了,一只手还挡在眼睛上挡住刺眼的灯光,嘴微微地崛起,竟显得有些......诱人。

贺钧扬忙收回自己的视线。

看了一下手表,此刻已经快晚上1点钟了,他把陈郁远的脚放在沙发上,在叫醒陈郁远和让他睡在沙发上之间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认命地弯下腰,把人拦腰抱起来。

陈郁远看着高高瘦瘦的,肉可结实了,加上他个头不低,贺钧扬抱起来还真有点费力。把人抱在床上后,又帮他盖好了被子,正要帮他把床头的灯关掉的时候,又见陈郁远把自己缩成了一团卷在被窝里,看上去一副没有安全感的样子,大概是还未从今天的惊吓中清醒过来。

其实今天听到王旭阳要对付的人居然是陈郁远的时候,贺钧扬真的是恨不得揍自己的侄子一顿,心里也前所未有地着急,老杨手下那些人的拳脚,陈郁远怎么承受得住。

索性王旭阳只是想揍陈郁远一顿,没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他立刻让王旭阳打了电话给那群人,又问清楚了地方,自己亲自带人去找。

幸而人是没事的。

现在想想,都有些心有余悸,贺钧扬看着把自己团成了一团的陈郁远,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顶,在他的发丝柔软的头顶揉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拿开,又帮他拉好了被子,又情不自禁在陈郁远秀挺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才轻笑地拉了床头的灯,转过身要出去的时候,就看到门口站了一棵草。

那是一棵脖子上套了塑料泡沫的铜钱草。

贺钧扬顿时生出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即使他其实并没有做什么很过分的事情,但是哪个正常男人会这样子去摸另外一个男人的头顶,还刮人家的鼻子!

又不是他爹,也不是他亲戚,做这么亲密的动作想说自己心里没鬼人家都不相信。

“小玉?”

铜钱草还是把自己的根分成两束,和一个人一样,迈着它的“双脚”走进卧室,在贺钧扬的脚边停下,贺钧扬蹲下1身,伸出手,小家伙就自发地跳上他的手,他的根底还是水,贺钧扬被他弄得一手都是水。

“好久没看到你这个样子了。”

说起来都有半年了,不得不承认,挺怀念的。

陈郁远不能说话,就用根缠住他的手指,他刚刚醒来的时候自己也愣了一下,一路蹦跶到房间门口,就看到贺钧扬摸着他人的头,还体贴地帮他盖被子,到最后居然还刮他的鼻子!

这简直就是吃果果的宠溺戏码好么。

试问哪个正常男人会这样对另外一个男人啊,他和顾枫从穿开裆裤开始就认识,除了没一起打过飞机什么*都没有,彼此之间也没做过这样子的动作好么,好吧,其实顾枫有时候也会揉他的头。

贺钧扬任由他缠着自己的指头,注意到他绿叶从中已经冒出了好几个花骨朵,此时正值铜钱草花开之际,连陈郁远这棵草也不能意外,贺钧扬简直有些惊喜地看着那些冒出来得花骨朵,笑道:“要开花了。”

说到开花,陈郁远简直羞愤欲死,虽然知道草肯定都会开花才能结果繁衍后代,但他一个大男人,附魂在一棵草上面已经够没尊严了,居然还要做出开花这么,咳咳,女性化的事情来,简直没人性好么!

是不是以后还要结个果子,就和生儿子一样,再孕育出一大堆的小铜钱草来。想想那种场面,简直不要太惊悚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