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墨站在人群中央的空地上,昂首说道:“这煮饭做菜,离不开茶米油盐水火人工。少了一样,也做不出可口的饭菜。”

“这治理国家,和做饭炒菜一个样。各位的学问就是柴米油盐,水火人工,但拿出那一家的学问,用于治国,都有失偏颇。最好的就是因时而异,因地而异,因人而异。儒墨道法,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若只执一家之言,则易使天下陷于偏颇。”

“诸位所争,不过是各自学派的高低长短。可是各位要知道,这学问本无长短之分,只有取长补短,才能有一番大作为。诸位都是熟读各位圣贤书之人,相比这个道理,不用小子细说,各位是一点就透吧。”

刘墨这番话说完,围拢在太学馆周围的大多数人都默默点头,只有方儒等少数人依旧是死硬的停着脖子,眼中带着挑衅的目光望着他。

“柴米油盐,水火人工,地位也是不一。就按你说的,到底哪家为最呢?”方儒梗着脖子问道。

四周的学士听了刘墨的话,都觉得很有道理,不再生事。有的已经缓缓向后退去。

方儒跳出来这一问▼,,立刻引得众人一阵骚动。更有人觉得方儒实在是不知进退,无端生事。立刻就有人开口声讨起来。

原本因为刘墨一番说辞而安静下来的太学馆门口,再次吵闹起来。

刘墨一拱手,一脸正气的说道:“当今天下,大乱之势。到底哪个流派更加符合现在国情,还要看皇上的意图。”

方儒冷笑一声,一股傲气似乎再次回到身上。他跨步走进圈子中央,冷哼着说道:“我看倒是未必。这要看考官而定,而考官和皇上想的是否一样,也就难说了。实不相瞒,各位来太学馆的都是一个心思,无非是为了提前得到点儿信息。我就跟你们说吧,我方儒的老师,就是太学馆中的淳于庸。我们虽然年纪相仿,可亦师亦友。老师说了,当今天下,需要仁政。而我儒学所倡导的,正是仁德。”

“放屁,当今天下大乱,如同病入膏肓,当下猛药。光靠耍耍嘴皮子的仁德,能当屁使。”方卫年轻气盛,张口骂道。

“就冲你这样,我料定你考不上。”方儒指着方卫吼道。

“哼,考不考得上,看才能。你这腐儒也很一般呢!”方卫毫不客气的反击。

“咱们走着瞧,我师淳于庸,若知道你这样目无先贤,定会割除你。”方儒威胁道。

方卫一愣,官场上的规矩他知道,一时倒也没啥话接上。

“哼,依我看,你倒是未必能一跃龙门呢!”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出来。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的公子,腰间挎剑,缓缓的向前走来。

在他前面,一个矮壮的汉子,一伸手就把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推开,露出一条通道。

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帝,秦二世胡亥。

“如今大秦,需要的是真正有度量,有能耐,有抱负的文人。分为若真心为大秦着想,不如回家好好做学问,思量一下天下的事儿。说不定等到开科取士之时,一篇策论上达天听,也可博得一个为国效力的机会。”

今日呵斥方儒的,先是年轻的方卫,凭借一身杂学,把他驳斥的体无完肤。

而后,刘墨横空出世,一番米饭学术的高论更是让方儒蛋疼。

如今看到胡亥比之二人都更年轻,却也敢来顶撞自己这个素有文名的儒士,顿时不悦。

再一看胡亥虽然年轻,但是一身高贵之气,一看就是某个大家族的纨绔公子。

方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断喝一声,拱手道:“当今皇上为国选材,提出了开科取士。我等文人在这小论一下,无伤大雅。你一个纨绔公子哥儿,有什么道理来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