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元的带领下,大秦精锐很快赶来。

胡亥命李元带领三万士兵分别埋伏两侧,等白霸来了尽量远程射杀。他自己则带领两万人马绕过低洼地,向三川郡方向的官道潜行。

他料定,白霸遭到伏击,必然不会再回树林,而是顺着官道,全速撤退回三川郡吴广总部。两万人给白霸来一个毁灭性的打击,足矣。

刻意的绕过有可能遇到白霸部队的路,胡亥埋伏在距离李元不足五里之处。这样一旦有变也方便互相救援。他不敢看任何敌人,何况这白霸据是名将白起之后,赵国派来帮助张楚陈王的先锋?胡亥深知,在战场上,看敌人的代价只有一个,死亡。

李元想阻止二世皇帝的行动,但看到胡亥坚决的目光,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埋伏在低洼地两侧的大秦甲士都在贯彻这李元的一个命令,全力以赴,留住这股偷袭函谷关的敌人,让他们看看我大秦军威。让鼠辈不敢再觊觎函谷关,不敢藐视我大秦将官。

在他心里,还有一个更深层的声音,那就是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李元是名将之后,名将都是骄傲的,士为知己者死,是名将的气节。李元不允许这股偷袭的敌军在他这里有漏网之鱼,若有,则是给皇帝添加负担,这个心理压力,他承受不了。

此刻,李元只身穿一件单薄的劲装,他卸去了所有的铠甲。

大秦战士讲究的就是轻装上阵,不求自保,但求杀敌。所以秦国将士常有赤膊上阵之人,今日李元虽未赤膊上阵,在这严冬天气中,足以令人咋舌。

夜色渐深,下半夜的寒气几乎冻僵了潜伏的大秦战士。

李元严令,就是有尿,也给我尿在裤兜子里。所有大秦战士,默不作声,寒冷逐渐浸透了他们的战甲,化作怨气萦绕心头。

若没有白霸的偷袭,他们不必在这里遭罪,很多人把这怨气转化成了杀敌的动力。这就是精锐和普通士兵的区别。普通士兵,会把这怨气放在心里,最终转化到主将身上。而精锐则把这怨气化成滔天的杀气,一切发泄都在敌人身上。

因为他们无法怨恨主将。李元只穿着一身单衣趴在那里。有主将同甘共苦,是士兵的荣幸。

官道上,一队黑压压的士兵急速赶来。

这队士兵虽然行进很快,却只发出了很的声音。

在进入低洼地之前,队伍最前方的人一挥手。整个军队宛如一个整体般,瞬间停止。可见对方将领指挥军队,如臂使指。

“呜嘟、呜嘟。”一阵鸟鸣传来。

敌人用鸟鸣联系,若有危险,则回复鸟鸣。若无危险则举火为号。

李元头,他身边一个五百长一晃火折子,燃了一根早就准备好的火把。同时,在洼地的对面,也有同样的火把闪烁而起。

领头的将军一挥手,这队士兵立刻快速冲进低洼地。

李元眉头一皱,敌军队伍很长。不可能完全处在低洼地中。

“将军,什么时候开打。”一个千人长爬过来低声的问道。他嘴里喷出的都已经是寒气,足见天气之冷。

看着迅速通过的敌军,李元沉思了一下道:“等那领头的将领将要出了洼地时候,响箭为号。”

“诺。”千夫长悄悄的爬开。

“还有。”李元压低嗓子道:“找几个射箭好手,专门对付领头的那个。”

“明白。”千夫长冻得惨白的脸上挂出一丝坏笑。

偷袭的敌军很快就通过低洼地,领头将军的战马已经接近低洼地出口。这人正是白霸,眼见离开这最危险的地段,白霸长吸一口气,心神放松下来。

可就在他一口气没有吐出的时候,只听“啾”的一声响箭划破夜空。

这响箭带着火,在半空划出一个美丽的弧形,仿若流星直接插在一个赵国士兵的脖颈。颈动脉破裂喷出的大股鲜血竟然把箭杆上的火苗喷灭。

“啊!”这士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呼,摔落马下。

与此同时,两边高地上箭如雨下。

更是从两边同时射出十几只箭,直取白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