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中看护一下子从长椅上跳了起来,不知道按了什么按钮,瞬间花房里警铃大作,常照文猝然起身直冲到玻璃门前,可却发现这个门是双向电子锁,没有门禁卡根本拉不开。

常照文转过身,却发现那个看护已经将轮椅上的徐倩玉推到了离出口最远的一个角落了,徐倩玉激动的双手狂舞,凄厉的嘶吼着:“老家伙,你害我儿子,现在你儿子回来了,他绝不会放过你的!”

看护可能嫌她话多,扬起手对着徐倩玉的脖子就是重重的一击,本就虚弱的徐倩玉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身子一斜,直接昏死了过去。

常照文盯着看护,对方从一旁的花架上抄起了一柄铁锹,戒备的将其横在胸口,真没想到常家连个保姆都如此的深藏不露。

“什么人,你怎么会在这里的?”手里拿着武器,加上已经按下了警铃的开关,看护显得底气很足。

看来对方根本没有认出他,也难怪,常东升追悼会上的匆匆一瞥,那天发生的一切对于他常照文来说实在是刻骨铭心,他也将最后推走爷爷的人的容貌深深的记在了脑子里。但他对于对方而言,他不过是众多客人中的一员罢了,何况现在的他和当初的自己相比,容貌及精神面貌都已经改变了太多,认不出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还没等常照文开口解释,二个穿着黑色制服身形壮硕的保安从外面狂奔过来,刷了卡后,“嘭”得一声推开了玻璃房门,这两人一前一后的直接冲进了花房,冲着常照文狂奔而来。

常照文还来不及反应,手臂一紧,这两人一人抓着他的一条手臂,并一个反手将他的手臂反压在他的背上。

“你是谁,从哪里混进来的?!”其中一个保安厉声喝问道。

常照文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只要使出五分力就能从这种级别的压制下挣脱,但他并没有多做挣扎,用一种平静且无辜的声音回答道:“我是跟着副院长来查看疗养院环境的,不然,我怎么可能进得来呢?”

两个保安交换了一下眼神,按在他手臂上的力气明显的减轻了不少,如果是客人的话可不能得罪,但是他们对常照文的回答明显并不完全相信,有些狐疑的问道:“既然是副院长领你来的,那怎么会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呢?这里是私人的独立花房,访客一般是不能进来的!”

身后又传来了一阵嘈杂,常照文背对着门,但也能感觉到有不少人冲进了花房,只听到副院长诧异的声音:“陈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江白山则大声呵斥保安:“你们疗养院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还不松手?!”

两名保安立刻识相的松开手,围着常照文连连道歉。

“钱院长,这个人他打扰到了病人!”还躲在角落里的那个看护发声了。

“我刚才弯腰系了个鞋带,起来后就发现你们都不见了,想自己拉门出来又打不开,可那位看护先生似乎很累,睡得那么熟,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我本想问问看轮椅上的那位女士应该怎么出去,可没想到就……”常照文将手一摊,显得非常的无辜。

“胡扯,我一直守在我家太太边上,你才偷懒睡觉呢!”看护气得直跳脚,当着这么多人说他工作时偷懒,他才不会承认呢。

副院长不悦的横了看护一眼,不悦的将眉头微微蹙起,明明刚才进来时他就亲眼见到这个看护在偷懒,可这人还是满口鬼扯。如果这人不是病人家属指定的看护的话,就凭借他那个工作态度,开除十回都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