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张木子毫不拖泥带水的冷酷威胁,李林壑不禁没有显露出丝毫畏惧的神色,反而哈哈大笑道:“我李林壑出生孔孟之乡,家族世代在鲁地耕读,生逢乱世,少小师从鲁东鸿儒纪莫常先生读‘国学’而立宏志,誓要复兴华夏。

后得闻‘国父’孙逸仙先生‘民族、民权、民生’之三民主义思想,深为认同,入学‘黄埔’立志为国为民竭尽平生之力…”

听他滔滔不绝的又开始妄谈大义,却就是不说出自己父母的下落,已经撕破脸皮的张木子再没耐心听其鬼扯,咬牙切齿的说道:“李林壑,你一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青帮头目,还硬要装成民族义士,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呀。

别再废话了,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说,快说我爸、妈现在到底在哪,怎么样了?”,说话间他抬起脚来,恶狠狠的跺在了李林壑的膝盖处,就听‘咔嚓’一声脆响,已将李林壑的整条左腿踩成了一百五十度弯曲的两截。

一旁的壮硕大汉们看到这一幕,纷纷不顾自身安危,双眼瞪得几乎裂出眼眶的咒骂起来,“入你先人的肖仔,欺负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算什么本事,有种你冲我来…”;

“少年人,遇事莫做绝,你这样对我们大佬不会有什么好处的…”;

“你个大颗呆,爹娘老子还在我们手上竟敢这么嚣张,你来,你来,就是老子我亲手绑的你父母…”,叫嚷声顿时响成一片,引得数百米外,农田尽头的几座房宅都亮起了灯光。

而已经年至耄耋的李林壑久已未受过这样的酷刑对待,疼的瞬间满脸渗出豆粒大的汗珠,但却还是仰天大笑道:“青帮头目,哈哈哈哈…少年你,你以为几十年前华夏乱世之时,是现在这种民智大开的时代吗。

那时就连‘校长’都曾拜入申城青帮大佬黄金荣的门下,添为门生,何况我等…”

以张木子的年龄、经历自然不知道像李林壑这种毕业于黄埔军校的旧时民国官僚,提起‘校长’必然指的是曾经的华夏领袖,所谓的先总统蒋公,他根本不顾其他人的喊叫,死死望着李林壑的双眼,低声嘶吼道:“我管是校长还是训导主任让你误入歧途,加入了黑帮。

总之李林壑,你如果下一秒不快说出我父母在哪,会变得很惨、很惨!”

听了说话,李林壑笑容收敛,回望着张木子冷冷说道:“不过就是灭我满门而已,事已至此,再谈也是无用,哼,我死后那管他洪水滔天…”

看到李林壑那混不在乎自己家人性命的样子,想到他不久前灭门王家的残暴手段,张木子意识到最坏的结果很可能已经出现,李林壑的手下不是绑架的自己的父母,而是直接杀了他们。

虽然这样悲惨的结局在张木子的潜意识里已经早有预料,但他还是像被利斧直接劈中脑门,心脏被长矛一下刺穿一般,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很好,李林壑,你很好,真的很好…”许久时间过后,张木子脸上浮现出神经质般的浅浅笑容,语无伦次的喃喃说道:“我会让你后悔,我保证,保证会让你后悔…”

随着他梦呓般的自言自语声响起,四周地上,本来将歹徒捆绑好后,变得雕塑般僵直的人面蛛蛛突然骚动起来,迈着八条毛绒绒的细腿,争先恐后的爬到了李林壑的身上,用四瓣剪刀似的口器,将他周身的衣服撕出无数小洞之后,咬开皮肤,将一种古怪的浓液注入了其体内。

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幕发生,张木子语调不变的又笑了笑,轻声继续道:“你接受旧式教育,师从什么什么大儒,不知道有没有基本的生物学知识,知不知道蜘蛛是怎么吃东西的呢。

在我看来,所有动物中,这种小虫的狩猎、进食方式最有趣和复杂的,它没有锐利的牙齿或锋利、有利的爪子,行动敏捷的身体,所以只能编织蜘蛛网来利用工具来捕猎,这一点是除了人类之外独一无二的。

而且织网黏住猎物之后,蜘蛛也没办法直接把猎物咀嚼吞吞掉,它们只能靠把体内分泌的一种‘消化酶’灌注到猎物身体里,先把其血肉分解腐蚀成汁液,然后再吸食进肚子…”

说到这里,张木子鼓起全身的力气,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仰视着李林壑开始缓缓肿胀的身体,用脚尖轻轻一踩便将一个从皮肤上鼓起的水泡‘波’的一声跺碎,“这是种古怪的‘体外消化’,整个过程有时会持续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