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感应仙姑的神通再强,不能使用还是无济于事,好在随着心念与‘清福正神’融合日久,张木子已经渐渐感悟出了驱使神灵的三种诀窍。

一是用秘术激发魂魄之力,用寿命作为代价驱神祗为己用,这个法子最为简单,但缺点一目了然,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绝境,恐怕谁都不会为了施展几个威力强大的神通,便白白消耗掉自己的性命。

二是花费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专意适应某位神灵,长期同化之下也许有一日便可以自如使用这位神祗的神通,这个办法优点是功到自然成,不用费力且毫无危险;

缺点是耗时实在太长,

三百六十五尊神灵只怕最多掌握三、五位的神通,人就已经老朽不堪,而且掌握的神通力量还不可以太强;

三是则是不断提升自身体魄、精神素质,在一次次超越极限中,慢慢尝试着掌握诸神神通,可毕竟人、神有差,所以这个法子对于平常人来说无疑只是个异想天开的美梦,但张木子却有实现的路径,那就是他养在海洋中的那滩能够促进宿主进化的‘灰色浆糊’。

不过就算是有路可走,还是需要一步步脚踏实地的来实现,张木子此刻无暇顾忌这些,脸色阴沉的盘腿坐在床上,看了一会手里的红绸布包,突然有些语无伦次的喃喃说道:“外公,你放心吧,你的遗愿,我一定会为你完成。

呃,当然胡乱杀人是不会啦,不过等到我能驱使‘果报部’三仙姑的时候,一定做法让你的仇人生一场大病为你出气,或者让他家宅不宁,活着也是现世报,总之你一定不要有怨念,投不了胎,变成孤魂野鬼啊。

以前我们起乩除煞时,遇到最多的就是这种怨灵,执念不退的话,最后都是烟消云散,什么都留不下,你千万、千万不要这样…

外公,其实我很想你,以前周末只要回天宫镇你就一定会熬猪油给我炸**吃,今天就是周末,我想吃你炸的**,你却已经不在了…”,讲着讲着他眼圈发红无法继续下去,之后便有泪水从眼眶中不断滚落下来。

哽咽了一阵,觉得心里越来越痛,张木子想象着外公可能因为临终前的怨恨无法投胎,在凡间游荡受苦,莫名感到一股怒火从心底升起,面孔不知不觉间扭曲起来,等他声音再次响起时已变得幽幽如同梦呓,“外公,外公,你要是真的放不下那仇人的话,一定要托梦给我。

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和你结仇的一定不是好人,其实想想这种人死了倒也干净…”

说到这里,张木子身体一僵,显然自己都被自己无意间表露的狠毒、狰狞吓了一跳,发了会呆,不自然的抹了把眼泪,不敢再多想什么,走进卧房内附的浴室里冲了个澡,回到床上继续木然的坐了一会,突然摸出手机,调出替自己总管海岛经营的查理斯的号码,打了过去。

铃声响了几下被人接通,话筒里传出一个地道的华语男声,像是要把憋了很久的话一口气说掉一般,滔滔不绝道:“木子吗,首先我要再一次向你致以沉痛的哀悼。

你知道因为不是‘清福正神’信徒的原因,李先的葬礼我没帮上太多忙,不过请相信,我的心情并不比任何人轻松,接近二十年的服务,他对我来说,不仅仅意味着老板,还是人生的导师、崇拜的偶像,甚至是,甚至是另一个父亲…”

“我明白你的意思查理斯,我们都尊敬他,爱他,”听出查理斯话语中的悲伤之意,刚刚才伤心过度的张木子不想再沉浸在悲痛之中,用非常成熟的语气说道:“但生活还要继续,不是吗。”

“是啊,逝者已经走远,我们的生活还要继续。”查理斯语气认同的说了一句,之后声调一转道:“其实刚才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木子,听李神官说,你跟着父母离开‘申罗’来汉城了是吗?”

“嗯,我妈妈觉得我继续在‘申罗’呆下去没有任何好处,一定要把我带到汉城来,”张木子叹了口气道:“现在正打算让我借宿到她开补习班的朋友家,温习功课,准备联考呢。”

“哦,我从第一眼看到你母亲时就觉得她是位很有智慧的女士,现在看来果然如此,”查理斯在电话里笑了笑说道:“不过我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让你准备联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