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木子还坐稳就见身后的女警官漫步走到了他的身旁,弯下腰,盯着他的眼睛,面无表情的问道:“张同学,昨天,也就是四月五号凌晨四点五十五分,你是不是在圆北市新泰街‘家详物流公司’租借了一辆牌号为alb0798,由载重八吨的中型卡车改造成的搬家车?”

这句问话表明警方掌握的事实已经非常详实,而且还不需要张木子做出任何供述,只需回答对错,因次他觉得自己没有按照母亲的交代,直接行使‘缄默权’,显得心虚的必要,随口答道:“是的。”

“驾驶这辆车的是你通过‘欣用工网’雇佣的一位名叫徐亚云的司机对吗?”女警官语速极快的继续问道。

“是的。”张木子点点头说。

他话音刚来,女警官紧接着便像是气都不允许喘一口的又问道:“你们两人驾驶着这辆搬家车在四月五号清晨来到‘海崴角’渔市码头,之后你通过非法手段用三十万圆币的价格,购买了大约十吨海货,是吗?”

“不,那不是非法交易,我的确是直接在船上买的鱼…”听到‘非法交易’四个字意识到是陷阱,张木子头脑一清,慌忙辩解道,但不等他把话讲完,便被女警官急声打断道:“这不重要,我换个说法好了。

张同学,四月五号清晨六点左右,你在‘海崴角’渔市码头购买了大约十吨的海鲜和十五箱总重一千五百公斤的冥纸,是吗?”

“是的。”张木子下意识的回答道。

“从鱼市码头驾车出来后,你紧接着便去了天宫镇外的废矿山,并且在途中遇到了警察个别临检对吗?”女警察肃声问道。

重复了太多遍‘是的。’,张木子已经有些木然的说道,混不知自己已经渐渐落入了陷阱之中,而预感到猎物已即将被‘网住’,女警官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提出了又一个问题:“张同学。

据徐亚云先生说,你让他把车倒进废矿洞里,独自一人做了祭拜后,又叫他把车开到了‘肯隆滩’沙滩上,在那大约逗留了二十分钟,然后找了家洗车房把‘搬家车’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还回了‘家详物流公司’是吗?”

“是的。”张木子不出预料的答道。

“张同学,很遗憾,你虽然特意洗了车,但我们还是在alb0798的后车厢,检验出了和‘天宫镇矿山失踪案’受害人遗留的金属腰带扣、饰品、拉链完全相同的腐蚀痕迹。

你怎么解释这件事呢?”听到肯定的回答,女警官从下属手指接过几份科学鉴定报告甩到了桌上,声音冰冷的问出了第一个致命的问题。

“我不知道。”张木子心中一颤,脑袋像是拨浪鼓般的摇着说道。

“不知道,”这样的答案早已在女警官的预料之后,她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浅淡而令人更觉冰冷的笑容,“那我换个问题,你花了几十万元,刷爆信用卡,买了一卡车的海鲜、冥纸,在警察临检时不惜冒充失踪案受害人的家属,也要把车开进废矿洞,该怎么解释呢?”

“我什么时候冒充失踪案受害人的家属了,”实施运送‘灰色浆糊’入海的过程时缜密计划过的张木子,声音沙哑的说道:“警官,这起失踪案我也是受害人之一。

我家本来是开宫庙的,可就因为这件事,外公中邪住进了圆北市立医院的重症病房,父母这几天一直都在医院里照顾他。

我没有其他的亲人、长辈,因为担心外公的病情,也害怕父母亲也跟着遭殃,所以自己算了算吉凶,感应到了用越多越好的海鲜做祭品‘拜拜’的办法,这才请同学帮忙租了货车,买了整车的海产、冥纸到废矿洞去‘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