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都城内,连日来,火光冲天,大街小巷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街上一片断壁残垣。

此时已是夜暮时分,月色无光,天空阴沉,四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突然,不远处传来血龙一声嘶吼。

“皇上,快逃吧,那东西过来了。”擒龙等四五十人护着严玉骏往小巷逃去。

“擒龙,朕败了。”严玉骏满是沮丧地叹气,“朕三十万兵力全没了,全没了。”

“皇上不要气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擒龙宽慰道,“只要我们离开衍都,还有东山再起的时候,臣就是拼死也要护得皇上离开这里。“

他们一行人熄灭了灯火,摸着黑,往那僻静小巷逃命而去。

“摄政王,目前还没发现严玉骏的尸首,应该是逃往城郊了。”一名领军的将领道。

“他逃不出衍都的,通往城郊的各个路口已被封锁,左罗刹在那边一带巡守。”史以鉴面色幽深地道。

严玉骏、擒龙等人仓促逃到衍都西郊路口,不料那路口处星火闪动,人影绰绰。

他们正要掉头转到小路而去时,那边的人发现了了他们。

“他们在那,快,快,杀过去。”

“看来,今日难逃一死了。”严玉骏早已知晓结局会是这样,自嘲一声。

“是属下害了皇上,要不是属下撺掇皇上与摄政王作对,皇上也不会落到今日的地步。”擒龙哀叹道,“是我对不住皇上。”

“皇上,你是摄政王的亲生儿子,虎毒不食子,他不会杀了你的,到时,你就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臣的身上,臣以死谢罪报答皇上的知遇之恩。”擒龙见严玉驰沉默着,接着又道。

“这哪能怪你?你没有错。”严玉骏开口道,脸上带着凄惶的笑意,“一山不容二虎,朕与摄政王虽为父子,却早已互不相容,与其苟且而活,还不如死个痛快。”

此时一大堆人马蹭蹭地过来,迅速包围了他们。

“严玉骏,看你往哪里跑?”左罗刹冷笑,手指一挥,“给我杀了他们。”

严玉骏哈哈冷笑,“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左罗刹,你这么为我爹卖命,可想过有朝一日的结果会和朕一样?”

“虎毒不食子,我爹尚且连我这个亲生儿子都不放过,你一个供他驱使的属下,哪能会有什么好下场?”见对方怔了一会,他接着道。

“哼!”左罗刹嗤之以鼻,“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好好地作个听话的儿子,也不会有今日下场。”

“休想挑拨离间!”左罗刹说完,不再废话,带头攻了上来。

双方人马激烈地战斗在了一起,刀光剑影,血花飞溅。

严玉骏带的人马已多时作战,已是疲惫之师,哪里会是以逸待劳的左罗刹人马的对手,半个时辰之后,便只剩下严玉骏和擒龙二人了。

左罗刹嘴角阴邪一勾,对上了擒龙,擒龙身上已是伤痕遍体,体力难支,自是难以抵抗武功与他平分秋色的左罗刹,一炷香的功夫,便倒在了左罗刹的剑下。

“你还算条忠心的狗,留你全尸。”左罗刹从他的尸体上抽出了剑,狠戾着道。

严玉骏见擒龙已死,心如死灰,再无留念,趁着对方不备之时,拔剑自刎。

“他死了,我们该怎么办?”一人对着左罗刹道。

“还能怎么办?他是自刎而死,不管我们的事。”左罗刹道,眼光眯了眯,“摄政王虽然顾念父子之情,不打算杀死他,但也并不会让他好过,与其在地牢里囚禁一生,还不如一死。”

衍都皇宫内此时一片凌乱,宫人四散逃窜,淑太后听闻严玉骏惨败自刎的消失,痛哭流涕,悔不当初,对史以鉴心寒透骨,便一条白绫悬梁自尽了。

……

一辆疾驰行驶的马车内,司徒南芸从林悦岚的怀中抽出身子,撩开帘子,望了望外面的风景,颇为兴奋地道:“夫君,我们马上要到天衍境内了呢。”

“才一个月我们便可望见天衍的街市了,真要感谢二长老送的风驰和电掣宝马,它们到底不是凡物,我们竟像做梦一般回到了衍都。”不待林悦岚说话,她接着又感叹地笑道。

林悦岚浅笑,“芸儿,可有累着?”

“虽是长途跋涉,但有夫君护着,我是一路睡过来的,而且,这马车虽然昼夜驰骋,但车内却几乎感觉不到颠簸,哪里会累着?”司徒南芸颇有些心疼地看了看他,“倒是夫君你,这一个月来,竟没睡什么觉,怕是疲乏了。”

“你夫君我哪有这么容易累着?”林悦岚幽长深邃的眸光簇着笑意,点点落在她的眸子里,“有我家夫人和容儿在身边陪着,还有外面那赏心悦目的风景,为夫心中觉得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