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大叔,你们快起来。不是我不肯为你家小儿子割他身上的瘤,而是我现在也拿捏不准,你家小儿子身上这瘤,我是否能动。能为他割。”凉颜秋现在是要有多嫌弃自己,便有多嫌弃,她早怎不听父母的话,踏实在医院多做几年实习医生,若是多做几年实习医生,怕是现在也能说话硬气些,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给个脚长普通肉瘤的病患做个小手术都提心吊胆的。毕竟是新手上路。凉颜秋还是第一次在活人身上下刀子。

“女神医,你这话是怎说的?那相公不就是女神医你给割的肉疙瘩,不就好生的,他既没疼死过去,现在又不觉得怎痛的样子。”

凉颜秋实在不知该跟这病急投医的一家怎解释好,她总不能告诉这家人,你家小儿子右胸口长得瘤,我怀疑是癌瘤,割了许会要了你家小儿子的命,顾我才开出抗癌的汤药给你家小儿子先喝,看是否有起色,如若有起色,这瘤就割不得,若没起色,这瘤才能给你家小儿子割。

凉颜秋怕她若真跟眼前的一家说实话,那这家许会有故意隐瞒家里小儿子喝药后的成效,而让她产生误诊,结果反倒害了眼前一家,更害了眼前的小兄弟的命。这样,她就不是治病救人,而是蓄意杀人了。

所以实话,凉颜秋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说出口的,好在有早前几天,相公傅连年替她解围的说辞。凉颜秋赶紧借用相公傅连年曾说过话。

“实在对不住啊小兄弟,大娘,大叔。小妇人医术并不算精湛,小兄弟患病的地方毕竟在胸口,而这位大哥的病患则在脚踝,小妇人给这位大哥做这个手术,已是拼尽了全力,您看我这头上的汗还没消,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裹湿了,而且想凭我一己之力,给小兄弟动大手术,我一人也办不到不是。得需要帮手。”凉颜秋所说句句在理,且也合实情。

凉颜秋却不准备一人给眼前的这位右胸患有肿瘤的患者动手术,更不准备再在露天做,而打算在个特别的手术室,有专业的助手协助她来做这一手术。凉颜秋不单要趁着这些天去边关寻乌头。还要去寻些可以帮她做高难度手术的助手回来。凉颜秋不由想到了合谷县韩家的女儿韩英。英子必须要接到京城来帮自己,可英子只是一个自己的一个助手,不能光仰仗英子一人,还得再寻其他人选。

置于贾郎中,凉颜秋姑且算贾郎中一个。这也才只有两个助手。还是不够。

“可,可我家……”大娘话未说出,不由苦涩的泪水成行湿了未老先衰的两颊。

“不瞒女神医你说,我家已是连年都过不下去了,家里已然揭不开锅了,为小儿子的病,亲戚也都跟我家断了联系,我家已是吃了这顿,不知下顿要如何办了。”

“大叔您家的情况,我现在知道了,定不能不管,您跟大娘别急。我家铺里……”

“这是我娘让我送你家的银子,你家拿去过日子用。”凉颜秋刚准备启口替病患家属安排,就见小文跑来,抢先将一包沉甸甸地银子塞进了病患家属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