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是谁卖你的?”傅连年不知怎的,竟突然冒头说了这么一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让在场的众父老乡亲皆不由一愣。

“我不是早前就跟你说了吗?是小文认识的一个朋友卖的。是吧,小文?”凉颜秋早就想好了说辞,反正弟弟已然告诉她了卖她马的人,乃是小文的舅舅,凉颜秋实在不好戳穿小文,亲戚****来找他,这样傅连年定不会再留小文在家,凉颜秋只得改口称是小文认识的朋友卖马。

傅连年听闻,侧头凝视着小文,不知他是否是从马身上看出了些许的端倪来,总之被做师父的傅连年这一盯着看。小文不由打了一激灵,急忙附和师娘的话。

“恩,其实是县衙的一个捕快大哥认识的马贩子,贩了几匹马,卖不出去了,这才想低价找个合适的买家卖了。是吧,苏二舅!”小文哪舍得自己一人去死,每每或是临头皆要拉上苏辉这个二舅做垫背。

苏辉认为自己真是倒霉才遇见这么两个外甥,外加一个外甥女,这不,他竟又被外甥当挡箭牌推出去了。可为什么,每每都是他倒霉。背锅的活儿,总摊他头上。

“那人跟苏二舅也有交际,据说师娘去时,还是苏二舅跟那卖马人谈的。”

“是,后姐夫,是这样没错。”事摊头上,苏辉总不能不替小文,替自家大姐,及康王兜着吧。唯有小文说什么,苏辉跟着附和。

“那人跟我也算旧识,当时大姐前去买马,刚好让我跟着一并去,于是这才撞见,一看竟是旧识,这不是,就把马低价卖给咱了。大姐还应下要帮人家叫姐夫和外甥女帮忙打造个马车呢。是吧,大姐?”

兜了一圈,话题又重新落回到凉颜秋身上,真要说起来苏辉其实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想让苏辉一人背锅,那怎可能,苏辉以为无风不起浪,大姐准是知道些什么了,不然怎可能偏偏那天预感良好,偏要带着自己前去买马,且卖马人不偏不倚刚好是自己的‘旧相识’康王。许是大姐一早就算计好的。

眼下大姐推烫手山芋似的将话题丢给小皇子,小皇子再使坏地将话题抛给自己,自己替两人顶了一回儿得了呗,剩下的还是交给自家大姐的好,谁让后姐夫是大姐的相公呢。夫妻俩有事好说好商量不是,若是实在不行,还可以吹熄了烛火,上床去说。

“恩。当时我也是听闻小文说,有个朋友卖马,担心自己去卖马,会遭人唬骗,万一被讹了银子就不好了,于是就带着二弟同往,二弟说两人是旧识,人家这才便宜卖咱家马。”小文接棒,苏辉再接,最后棒又交回凉颜秋手上,凉颜秋说出的话,将两人扯出的谎全部圆上。

让傅连年挑出三人话里的丁点毛病。傅连年并非看那马眼熟,而是近日他不曾听闻县城里有马贩子卖马,更认为非亲非故之人断然不可能低价将马好心地卖予自家,不过眼下,傅连年一听三人合力扯出的谎话,自不觉得是谎话,倒觉得三人的说辞倒挺合情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