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我不是丢了记忆吗,那几天,我甚至连冬子和苗苗都记不起来,你以为我能记起我的家事来?”凉颜秋这样回答的傅连年。

傅连年认为凉颜秋的答复合情合理。反正他是挑不出一点的毛病来。

“后来,我渐渐恢复了些记忆,知道我本名叫苏芳,夫家姓雷,是县城的大户,叫雷又霆,在京城也有生意,我跟他也是在京城相识相知的。”这是凉颜秋第一次跟傅连年仔细地说起有关苦主苏芳的身世。

傅连年听的认真极了。“然后呢?你家是京城的有钱人家,你也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你打算回家继续做你的苏家千金大小姐?还是……”

傅连年的话语说到这里不禁戛然而止。傅连年实在说不出强留凉颜秋撇下她的苏家大小姐的日子不过,而留在村里继续跟他过穷苦日子。

“我想留下,你愿意留我和我的两个孩子吗,相公?”

“愿意,当然愿意。”岂止是愿意这么简单,傅连年恨不得抱起凉颜秋转三圈,再告诉她,他愿意,愿意她留下,跟她一起养孩子。

且这是凉颜秋与傅连年成亲多日来,凉颜秋第一次喊傅连年相公,傅连年可真是高兴坏了!

“那就行了。肉给我。别拿着肉,傻站着看,你得帮我打下手,不然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啊?昂,好!”傅连年傻子似的又问又应的。

“你帮我蒸饽饽吧。你蒸的饽饽好吃,冬子和苗苗都说爹蒸的饽饽比娘蒸的好吃。”

“行。”别说让傅连年蒸饽饽,现在就算凉颜秋说让傅连年把他自己放笼屉里蒸了,傅连年也会磕巴不打地应承下来。

“笼屉呢?”傅连年实在是太高兴了,以至于笼屉就在眼皮子底下,墙上,他手边挂着,傅连年找了三圈,楞是没找到笼屉,急得抓耳挠腮的。

“爹,笼屉在这呢。”苗苗见了,噗嗤笑出了声,忙小跑着上前,垫起小脚丫帮后爹把寻不着踪影的笼屉给取下来,塞进后爹手里。

“爹,娘,我不想在家吃饭了,我也想去韩大伯家吃晚饭!”

刚傅连年带着两个孩子下菜窖取肉时告诉冬子,小文早前见家门口停的四匹马拉的马车,知道家里定是来了贵客了,说家里有贵客,他个外人不好留家里吃饭,就小大人似的跑去韩家蹭饭了,说是等贵客走了,晚点再回来。

冬子不想陪小舅苏辉一起吃饭,就张罗着也回避,躲去韩家跟小文一起蹭饭吃。

“那怎行,来的是你小舅,又不是外人,来的要是个外人行了。不用你陪着。你是你小舅的外甥,怎能不做赔。会让你小舅挑你的不是。”

本来苏辉就不怎看好自己的一双儿女,而凉颜秋认为自己既是做了苏芳,就必须做好苏芳的分内事。就好比现在,她必须要替苏芳把两家的感情重新维系起来。不管苏芳早前做了什么惹恼了苏家二老的事,更不管她带着两个孩子回家,予家中父母双亲道明真相,父母双亲肯不肯认她。总之,她有义务挽回这段本不属于她的亲情。

“挑就挑了。”而冬子却不肯听母亲劝,依旧一意孤行,破罐破摔不肯陪小舅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