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姐你们莫急,先跟我说说到底是怎回事,大娘究竟是怎中得毒,又是中了什么毒?”飞驰的马车上,凉颜秋不肯耽误时间,向病患老太太的家人打听着老太太中毒的具体情况。

“大妹子,我就没想到县城里人称活菩萨的凉女医竟是你。”妇人边抹眼泪边凄凄哀哀道。

“行了,你就别跟大妹子唠这个家常了,赶紧说正经的,大妹子问你呢,咱娘是怎吃中毒的。”

“是吃中毒的?不是吃了毒物?”凉颜秋揪住妇人夫家话里的关键词,这些在没有看到病患前,必须要打听清楚,不然许会白耽误工夫。

“这我俩也不清楚,我就是总给福口居送自家酿的酒,就见你让福口居卖得野山珍卖得特别好。”妇人正喘气。男人又不快地责备上妇人了。

“谁让你说这些了,直接说你给娘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我哪知道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啊,我看那些个也山珍给凉大妹子送给福口居做山珍汤的一样,我才采了,说也烧汤给娘补身子的。”听闻夫家闹脾气,妇人又委屈地嘤嘤哭起来。

“大哥您别急,莫催大姐,让大姐慢慢说。我必须要先找出问题来,先判断出大娘可能吃中毒的两种情况,会吃了相冲的东西,还是误食了毒物。”

“县城的贾郎中说我娘许是误食了毒物。帮着用马粪水涮肠子,涮出来一堆未吃净的山珍来。”男人将贾山仁的诊断一五一十地道予了凉颜秋。

“大哥,贾郎中当时是肯定的告诉你,大娘是吃了毒物中毒吗?”

凉颜秋确认似的追问,男人思索了片刻,使劲地摇摇头。

“那贾郎中可曾翻开过大娘的袖口确诊,大娘身上可有过敏症状,比如呕吐啊,红疹之类?”凉颜秋又与男人打听。这次男人仔细地回忆后,又摇头。

“那大哥你当时背大娘去就医。可有翻开大娘的袖口查看?或是是否记得大娘有呕吐,犯恶心的症状?”

凉颜秋第三次与男人打探,男人一脸懵懂地又使劲地摇摇脑袋。

“凉女医你是不是觉得我特畜生,竟我连老娘生病后会有怎样的不适,我都不知!”

“大哥放心。我不会这样想你的。你能发现大娘身体不适,不辞辛劳背大娘去县城就医,便已是孝子之举了。你也是急的,我知道。能体谅。大姐也是,大哥你先别怪大姐了,都莫急,也别吵,我必须得先听大姐把话全部说完,才给大娘确诊。”

家人生病最急得乃是家属。家属心情急躁的,做事粗手粗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凉颜秋作为医者,自能体谅病人家属的急切心情,也能理解他们竟会粗枝大叶地忘关照病患症状一事。所以此时凉颜秋的需要更加严谨治医。

现在她并未接触到病人,而时间或许也不允许她做出任何错误的判断,如若老人家是食物引起的中毒过敏倒还好,凉颜秋就怕贾郎中一语成谶,老人家乃是吃了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