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秋你是不是不高兴,早前我那么应话?”见凉颜秋一门心思只顾着埋头插秧,几乎是连话都不予自己说,傅连年不禁觉得苗头不对,而凉颜秋开始反常的时候,就是从他答完冬子话后。

“不是不高兴。而是……”凉颜秋话道一半,直身瞄了眼一双儿女追跑打闹的方向,才继续道:“我有我的难处。”

“我知道。”

“你又知道?”凉颜秋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地看向傅连年,像是想听听这个男人又知道些什么。

“你不是寡妇。跟马家的差不多。”

“冬子告你的?”除了自家的便宜儿子,怕是不可能有人跟傅连年这个男人说这些了。

“不算是,冬子跟小文走得近,两人无话不说。小文又是我收的徒弟。”傅连年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小文是他收的徒弟,自是向着他。凉颜秋许是能管住儿子的嘴,可却管不住小文说话。

“恩。我知道他是谁。”

“县里的?”

“恩。”

听闻傅连年问了声‘县里的’,凉颜秋就知道儿子虽是把自己给卖了,可却没全卖。至少傅连年并不知道她夫家许是县城里的大户雷家。

“这样。”傅连年倒没再说些别的,不过态度却已在此时表明了。“我会等你想清楚的。不急。”

“谢谢。”

“你不用跟我道谢。该道谢的人是我。大娘的眼睛,还有这些日子赚得的银子。”傅连年其实话本不多,不过既要追求凉颜秋,就得学着努力跟自己心仪的女人多说话,这是小文教他的。还要尽量说好话,说心仪的女人爱听的话,最好都是夸她好的。

傅连年就觉得奇怪了,小文不大的一个孩子,怎懂这么多。尤其是,小文还告诉傅连年,以后上山打猎,记得看见有漂亮的花,要采些回来,成捧抱回家,送给凉颜秋。女人大多爱花,喜欢漂亮东西。

下个月领月俸,柴米油盐都可以不张罗着买,要记得给凉颜秋买些胭脂水粉和首饰回来。当然,若是傅连年能自己打木簪首饰更好,要傅连年亲手打给凉颜秋一个。前提是不能让凉颜秋知道。

“连年,你这个秧苗插得不对啊!”凉颜秋刚一直在埋头苦干,没顾上傅连年,当然也与她的思绪神游,在想自己乃是雷家少奶奶的事有关,凉颜秋寻思着自己如果真要嫁给傅连年,或是说,不嫁傅连年,想给两个孩子找个后爹,就必须要把雷家一事解决好。

等凉颜秋被傅连年的话语打断时,就见傅连年插进稻田里的秧苗,歪七扭八的。凉颜秋一眼过去就看不过眼了。直道不对,要傅连年重插。

可也不知是怎搞的,傅连年再重插,还是跟早前一样。插秧插得还不抵冬子好。

“我重新教你吧,真是。早前你怎不说没学会呢。”凉颜秋头次见傅连年笨手笨脚的学不会东西,不由心里嗤笑,原来这个男人也并非完人,古语有云人无完人嘛。“你得这样握苗,手进水,要稳,要准。”

因见傅连年屡次插秧失败,凉颜秋只得耐着性子握着傅连年的手,手把手地教傅连年插秧。

“傅叔叔装得可真像啊,连娘都给骗了!”苗苗咯咯笑道:“小文哥这招可真高!”

“那是。我……爹就是这样追继母的。”小文差点说漏嘴说他皇帝老爹就是这样哄宠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