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天上不多的星辰和惨淡的月光。

欧阳少恭站在宿舍楼下,手里拿着那本剧本概要,脸上的心情激动的无以复加,但他没有立刻大声呼喊出来,而失去了对面的工地上。

看着黑压压和渐渐起了雾的工地,他脸上的兴奋和激动此时才如决了堤的洪水,浩浩荡荡,哗哗啦啦地从他的心底倾泻出来:“终于有人找我写剧本啦!!苍天,我爱死你啦!!”这个时刻的少恭,再也无法隐藏他那份平静下的无所谓,而是尽情的呐喊了出来。

想他前世今生,从来没有接到一个正式的剧本写。可现在他手里正拿着一个剧本概要,那上面是人家对剧本的要求,只要按照人家的思路写,他就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

奔跑,奔跑,奔跑!!

呐喊,呐喊,呐喊!!

他的心激动着,他的痛快已经不能用任何的语言来表达,脸上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在疯狂的舞蹈,甚至连随风飞扬的发丝都在痛快的欢畅。

“老天,我一定会把握住这个机会的。”

跑上一个土堆,少恭挥舞着拳头向苍天发下了弘誓大愿:“我向你发誓,我一定要成功,成功,成功!!”

“鬼叫什么,神经病啊!!”

随着少恭的不断呐喊,工地上看工地的工头们宿舍的灯光陆续亮了起来,不少人气愤的打开窗户直接叫骂:“哪来的夜猫子,人家明天还要上工呐。”那些打开的窗户中,就有杨晨武一家的灯光,杨晨武看着距离自己百米远的那个瘦小身影,捂着脸道:“哎,这小子心里的压力太大,现在终于发神经了。”

但这个时候的杨玥儿却还没又睡,她在复习功课。此刻却已经从宿舍中偷偷溜了出来。她抿着嘴,弓着腰,蹑手蹑脚地,一步一步如同猫儿一样慢慢地靠近少恭。

等她接近了。

靠近了。

悄悄地蹦跳到他的前面,用双手扯着嘴,撑着眼做了个鬼脸:“哇,大半夜不睡觉,鬼叫鬼叫的,是不是想见我了呀!!”可她话语出口,少恭却依然还那样默默站着。等她看清少恭的脸上已经泪水泛滥时,身子顿时一缩,弱弱道:“对不起呀少恭,我不是有意吓你的。你,你别哭呀!”

“不关你的事。”

少恭胡乱的抹了抹脸,虽然擦去了泪水,但眼睛却红的像个兔子:“我没哭,我是砂子迷眼睛了。”

“可你明明就哭了。”

杨玥儿吐了吐小舌头,道:“谁叫你大半夜跑到工地上,沙子迷眼也是你自作自受。”

“对,我糊涂了,不该跑到这里来的。可我刚才就是想跑一跑,喊一喊,让沙子迷眼后哭一哭。”

说着,眼睛里竟然再次流出泪水,他赶紧擦干,脸上挤出些许笑意,转移话题道:“对了小妹,你喜欢拍戏吗?我说的是拍电影或者电视剧的那种拍戏。”

“那个,不喜欢。”

杨玥儿略加思索一会道:“虽然明星很风光,可我听说拍戏很苦的。不过我喜欢女明星们拍戏时穿的衣服,尤其是古装片里的衣服,李偌彤版的小龙女太漂亮了,但我觉得那身飘逸出尘的白衣更漂亮。”

“行,那等你出嫁的时候,我用古装仙女们的衣服给你拍婚纱照。”

少恭笑着,在家爱中他是独子,所以对这个小妹很喜爱:“当然,得等我当了电影公司大老板的时候。”

“切,你才出嫁呢!!”

杨玥儿听到“出嫁”二字,顿时脸色羞红起来,狠狠瞪了少恭一眼,跺着脚跑开了。看着小妹跑回宿舍,少恭整理了一下心情,他刚才的确太激动、也太冲动了。但是以及千载难逢的机会摆在眼前,他又如何不冲动一下呢!

回到了宿舍,少恭拿出本子,将钢笔灌满墨水,打开那本剧本概要,认真看了起来。结果这一看不要紧,看了后才发现这些概要真的太详细了,讲述的是:主角出身在长白山区,在省城儿子生活了两年之后,带着“岁数不大,还想干点事”的简单意愿和一脑子想法回到家乡,利用天然的旅游资源办起了农民度假村。

在创业的过程中,不断遭遇想象不到的种种磨难,观念冲撞、情感冲击和内心冲突,使这位见惯了大场面的过来人,不得不一次次地重新审视自己。与此同时,观念的超前并没有妨碍他保持根深蒂固的农民习性,他抽烟要撕掉过滤嘴,西装里的衬衣永远散落在裤子外面,板脚的皮鞋始终无法取代穿惯了的圆口布鞋,所有这些,都在他身上矛盾而又和谐地并存着……

看了这剧本概要,少恭脑海立马浮现出了《刘老根》的剧情画面,而这份概要,简直是要《刘老根》的剧本吗?而且他敏锐的神经突然捕捉到了一个信息,想要找人写这剧本的人,就是那为春晚大咖的东北老大哥:本山大叔。

“就这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