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坛子里面只是上头覆盖了一层酱菜,拨开之后下面全是土,看着这些酱菜腌制的程度,可能是从别的缸里取出来的老酱菜。

紧接着,崔凝把那几个可疑的罐子封口都揭开,发现里面居然全都是土。

“快!”

赵贲尚未反应过来,崔凝脸色微变,催促道,“快叫人下来把地窖里的白菜全都搬出去!”

崔凝出了菜窖,赵贲便带两名差役飞快清空菜窖。

果然,一堆白菜后面的墙壁和地面连接处有一块被翻动过痕迹,面积不大,应该是纵深打洞。

之前差役们也检查过白菜后面,但是发下没有藏人的地方,谁能想到居然会藏的如此刁钻。

差役怕伤到人,也不敢用工具,只能徒手去挖。

好在土封的很松,甚至还留了一个呼吸的小洞,稍稍一拨便看见胡御史的脸露了出来,两人手上动作更快,不多时便将人拖了出来。

赵贲上前,手指放在颈部一探,“人还活着!快送上去。”

上面胡大伯听见这句话,狠狠松了口气。

待将人背上来,赵贲吩咐差役,“去请医者。”

胡大伯接住灰头土脸的父亲,正要说直接背去医馆,便听崔凝道,“不用,我带了医者。”

诸葛不离上前检查一番,“只是中了迷药,问题不大,没有外伤。”

赵贲疑惑嘀咕,“这么说来,桌沿上的血不是胡御史的。”

众人将胡御史转移到卧房榻上,胡家人听到消息,也都纷纷过来焦急地守在门口。

崔凝问,“能让他醒过来吗?”

诸葛不离道,“我试试。”

她从袖中掏出一包银针,冲着胡御史的几个要穴便扎了进去,手法又快又狠,好似扎棉花一样,看的胡大伯眼皮直抽抽。

几针扎下去不久,胡御史缓缓吐出一口气,悠悠转醒。

“阿耶!”胡大伯连忙上前。

胡御史缓了许久,这才看清大儿子脸色苍白,像是遭受了什么巨大惊吓,不由问道,“这是怎么了?”

听到这句问话,崔凝便知道可能没办法在胡御史这里得到太多有用信息,他可能是毫无察觉地被人下了药,之后什么都不知道。

“您老突然不见踪影,书房里还有血迹,我们报了官,找了一天才找到您!老二下午又带人出去找,到现在还没回来。”胡大伯劫后余生般掉了几滴眼泪,哽咽道,“到底是什么人把您埋进菜窖里?”

胡御史脸色不大好,“我不知道。不过,我平常都是子时之后才睡,但昨晚戌时末便感到困倦,一躺上榻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果然如崔凝猜测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