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元良似目空一切般径直说道:“将堂下罪犯押后再审。”

“温大人。”谷无忧犹自不甘心,“求大人通融。”说罢便一直磕头,然而温元良却是铁了心的,眉头都没皱就从堂后出去了,独留谷无忧一人在这儿做些无用功。

“谷姑娘,明日也是一样的。”赵瑾之如是劝说。

东门兹也看不过去,毕竟他们还是一齐共过难的,便直说道:“温元良那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你跪在这儿老死也是一样的。”

谷无忧本也不算是直拗的人,然而这一回却是说什么也不听,“无忧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一走怕是永远都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了。”

东门兹有些好笑,“你走不走,人就在那儿关着,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赵瑾之却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乱说,这才含首道:“谷姑娘想做什么便去做,不留下遗憾就好。”

谷无忧泫然欲泣,道:“谢瑾之公子提醒,无忧不会的。”

待到两人出了府外,东门兹不耐烦的甩开赵瑾之,“你拉我做什么?左右也不过你一句话的事儿,那温元良不听无忧的,不听我的,还能不听你的?”

赵瑾之慨然笑之,该是说他头脑简单,还是说他单纯的发蠢呢?

“若真如此简单便也罢了,你这样才是将谷姑娘往沟里推呢。”

东门兹一个激零,“这又是什么意思?”

赵瑾之望了望往来无人的街道,“等有空了再同你说,你先去请瑾言过来吧。”

“怎地又要请表妹,你要去做什么?”东门兹越大觉得不寻常来,有些不情愿的问道。

赵瑾之手负后,看着堂内那个脊背越发挺直到僵硬的背影,“我在这儿守着谷姑娘,你顺便将今日情形同瑾言说上一说,至于能不能意会就看他们之间的默契了。”

东门兹吹了个口哨,引得谷无忧朝外看了看,“放心,我定会将表妹给带来的,至于你,就在这儿陪着美人吧。”

赵瑾之摇摇头,决定暂时不与他计较,待到东门兹走远,这才寻一处舒坦的地方,坐在一旁,只独独看向谷无忧,想着这女子的身份究竟是什么,这一想便出了神,以至于已经盯着人家姑娘半晌都没有察觉。也亏得谷无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出来,这才没有那般尴尬。

至此时,温元良本该用晚膳的,却是径直到了大牢里,关着方才罪犯的地方。

“姑母吩咐你来做什么?”却是连名字,来历都没问,问了这么个没头没尾的问题。

“杀。”黑面人回答的简练而不拖泥带水。

“谁?”

“所有永乐年初七月份出生的孩子。”

“男子还是女子?”

“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