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想让他跟我走,只是想着自由,应该是他需要的。”赵瑾言呐呐言道,却透着浓浓的不自信。

袁思宁只觉得她在赵瑾言面前也有扬眉吐气的一天,这个机会还是她亲自送给她的呢,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奴隶,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稽沉忧,“当枷锁已与他本身融为一体,你以为身体的自由与否很重要吗?

你口口声声想救他,然而救了他,你让他怎样活?在无数人的白眼与谩骂中。”

“有双手双脚怎么就不能活了?他与袁小姐养的那些奴隶本就不一样,他有自己的意志。”赵瑾言依稀还记得初见那日他那双满是坚毅的眼睛,似有无穷无尽的力量,让她在无数人当中注意到他,不是因为他的相貌。

亦记得她被群狼围攻时他伸出的友好双手,不坑一声为她挡下所有危险。

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满是求生欲的人,怎么可能会活不下去!

“是吗?”袁思宁道:“拭目以待了。”

便让人带来了稽沉忧,上次相见时还未过年关,他奉袁思宁之命抢了她的剑,后又给她,再和她一道毁了那剑。

如今也不过相隔十日,旧伤又添新伤,而他却还是一如既往的予之淡漠,似对他的身体毫不在意。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是袁思宁身边待的最久的奴隶。

如果说一切都缘自于同温元良相同的相貌,那不得不说,稽沉忧他也不想。

谁人不想是独一无二的呢?稽沉忧更是,他也有自己的傲骨。

隐隐之间有若桃李之色走近,赵瑾言蹲身问他:“若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离开这里,你会吗?”

那让他渴求已久的声音再次出现,稽沉忧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缝,“不会。”

因为没有你……

因为他还有事要做……

因为他要等的人还没有等到……

“我知道了。”

赵瑾言背过身去,对袁思宁说:“我服输。”

赌马一说,是她赢,可后者,她输了,输的彻底,输在自以为是。

“哪里。”袁思宁说:“是我输了。”

赵瑾言从未赢得这样憋屈过。

袁思宁从未输得这样畅快过。

“索性这马我本来就不会骑,给你就给你了。”袁思宁大方言道。

迎面是隔了许久不见的袁思齐,冷不防看到自家妹子,内心一紧,别是又惹了什么事情。

“哥哥,你怎么来了?”袁思宁看看袁思齐,又看看赵瑾言,顿时不高兴了。

她只往两人中间一挡,目露不满。

袁思齐止步,“听闻有人要马场里的马,我就来看看。”

马场的马本不外卖,不过却是由自己马场里的人失误所得,他便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补偿的,毕竟这匹马的品种难得,轻易他还是不想舍了的。

又看向场内的人,“不知是哪位想要马?”

“是这位小姐。”李全说道,指向的正是赵瑾言。

赵瑾言颔首,“袁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