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到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也越来越艰难,而握着她脖子的那双手却越来越紧。

赵海栗似乎忘记了这是哪儿,她的脚被迫离开了土地,在空中扑棱。

而身后,莲姨娘同一众下人,皆低下了头,似没有看到一般。

一瞬间,她好像回到了那个雪与血相融的早晨,温元良同魏闲汝正赴云雨,她从台阶上滚落下来,滚到很远,身下沁出血来,她努力的呼救,期寄着有人救她,只是没用的,便是她喊哑了嗓子,到最后都发不出声音了也没有。

她自诩为良人的丈夫,拥着别的女人,芙蓉帐暖。

而身为温元良身边副将的王秉臣,居高临下的同她说道:“嘘,别吵着将军。”

其余的人,便如同今日赵府下人一般,听不到,看不见。

到最后,是她自己一步一步爬出去的,爬出了那个牢笼,再进去另一个牢笼,不,是地狱。

可这次,她不要再那般软弱好欺。

“可是你敢吗?明晃晃的背负上一条人命,你敢吗?分说我刚出生什么都不懂时你不敢,便是现在,你怕是更不敢吧!

赵海栗,我不仅仅是你的女儿,我还是当朝首辅的外孙女,还是温家未来的儿媳妇,更是祖父看重的孙女。你敢吗?”

赵海栗猛的放手,赵瑾言跌坐在地上,冷笑涟涟,似是在嘲笑着他一般。

赵海栗额头满是冷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之后便是脸色铁青。他竟然被一黄口小儿威胁!

这个时候,莲姨娘上前来,替他擦了擦汗,“小姐是有错,可错不致死,依我看,将小姐禁足就好,老爷也不必发这么大的火。”

台阶铺好,赵海栗便顺着下了去,沉着声说道:“就依你所言,将小姐带回到屋里,禁足半月,任何人不得来见。”

说罢便甩袖离去,手心徒留残汗,他竟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杀气,这个女儿着实不能留了。

正如方才所言,她不仅仅是赵家的子孙,还是东门氏的外孙,温家定下的媳妇,明着不能来,可以暗着来,索性离预定的婚期还有两年之久呢。

莲姨娘有些愧疚的说:“瑾言,姨娘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这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呢,明明是她唆使着赵海栗来这儿发了好一通的火,到最后还道是她帮了她,当她赵瑾言是傻子?

只是“姨娘确定要和我为敌?”

莲姨娘愣了一下,又道:“小姐说什么呢,我怎么不懂。”

赵瑾言也不明说,只道:“不懂便好,我也不懂姨娘将我困在这绮梦居里安的是什么心。”

莲姨娘不觉的将脊背挺直了些,打着马虎眼儿就告退了。若可以选择,她也不想与赵瑾言为敌,

可卫辞让她这样做,至于用意,则不是她能看懂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