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便是她。

福了一声道:“小姐。”

“你找我?”想当然的,这里只有她同袁思齐二人,还有如玉,他们之间都没有交集的,只能是她了。

然而并不是她,赵瑾言心想自己果真是有些自作多情了,喜儿是来找袁思齐的,却也不是她找他。

是容怜儿。

“我家小姐让我来同袁公子说,她十分感念公子的救命之恩,一直未曾得到机会当面致谢,真是惭愧。”

袁思齐忍着醉意道:“举手之劳,能救赵夫人是我的荣幸。”

喜儿突然听到这一声“赵夫人”有些恍然,小姐今天就要过门了呢,竟不觉有些出神了。

“你家小姐这会儿应该在轿子上,怎么还吩咐你做这样的事情呢?”

这句话及时拉回了喜儿的神智,忙道:“小姐先前就有吩咐。”

赵瑾言点了点头,喜儿便告退了。

“都道是美人恩,最难消,想你也是如玉公子,容小姐也算是美人,若不是一个已有婚约,倒真是一段佳话了。可惜可惜。”

知她这是打趣,并未当真。

却瞧她仍然自顾自的说道:“你刚刚那声‘赵夫人’可真是一下子就将辈分给拉开了,不解风情!”

袁思齐忽然就有些恼了,“你莫胡说,我也是有婚约的人!”

“好好好,不逗你了。”她遂抬步朝下走去。

如同一阵风一般,袁思齐忽然就有些迷惑了。

“你便要将我一个客人丢在这儿?不管不顾了?”言语之间埋怨颇多。

脚步顿住,这样是有些不妥,她方才只是看到花轿进门,想着是要拜堂了,赶着去看热闹了,却不防忘了眼前这个。

怎么说都是帮过自己的人,这样做好像是有些不妥。

“我忘了。”

“那怎么办?”

赵瑾言不知该如何说了,忘了便是忘了,记起就好了,还要她如何?

“你要怎样补偿我。”

补偿?这便容易了,“待袁公子同阮姑娘大婚之时,我为你们二人备上一份大礼,就将这给消了,你看如何?”

“思齐以为甚好。”便率先一步走了下去。

赵瑾言随后跟上,方进了大厅内,算是静的,唯有星星点点的议论声。

容怜儿的轿子刚刚停下,扶着一旁嬷嬷的手下来,大红色的喜袍穿在她身上显得有些许大,红盖头下的脸庞满含笑意,显然她很高兴。

喜儿从后面过来,福身道:“小姐。”便扶过她的另一侧手。

“以后就该叫夫人了。”她低声道,却并无不悦。

在众人的瞩目之下,她一步步的走到大厅的中央,叫了一声“老爷”,赵海栗揽过她的手,低头审视着这样青涩的容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