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沉忧的目光这时有了焦距,他的焦距是赵瑾言,那个方才叫他名字的女人,如同午夜梦回时母亲的声声呼唤。

而袁思宁一看这光景,心更是拔凉拔凉的,一鞭子抽上去,像是挠痒痒一般,这种痛对于嵇沉忧来说已经麻木了。

“好你个嵇沉忧,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随即又一声令下,这回竟然是牵出了几条狼狗,张着血盆大口在台子上。

刚一出来便引得几家小姐花容失色,便是方才心态极好的陆菱蕊也被吓到了。

“袁小姐这回真是有些过分了。”赵瑾言平稳的叙述道,定定的看着袁思宁,“你以为如何?”

袁思宁胆子向来很大,尤其她现在是当赵瑾言是敌人的,“本小姐不觉得如何,我袁思宁教训自家的奴隶用不着别人废话,你赵瑾言也是!”

与之相反的是,赵瑾言只柔柔的看着她,更甚至走上了台子,完全视那几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狼狗为无物。

倒不是不怕,只她知道,这种狼狗,大多是经过训练的,晾着袁思宁也不敢胡来。

“你站住,我袁思宁的奴隶,容不得别人插手!”

赵瑾言还真如她所言停下了,“袁小姐以为奴隶是什么?”

“奴隶自然是这世间最最卑微之物,而我袁思宁的奴隶,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

“袁小姐错了,奴隶的生是他自己的,死也是他自己的,奴隶也是人!”这慷锵有力的话语一反先前柔弱,竟让袁思宁也失了几分神。

失神间,赵瑾言便到了嵇沉忧的面前,若说先前,她是悲悯的,而现在却是狠戾的了。

不过刚抚摸过他的脸庞,下一瞬便看见赵瑾言血色尽失的说道:“可这其中不包括他!他不配做人!”

更是奔向了台下,像要逃离什么一样,坐在台下的手不住的颤抖,久久不停。

如同暖风划过脸庞,他还未沉浸在其中,就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嵇沉忧的心狠狠地失落了......

且看台上又是另一番惊险,本抓着狼狗的人双双将手放松,然后那狼狗就绕着嵇沉忧的身体转圈,不再同于方才的任人宰割,这时的嵇沉忧仿若一下子被唤醒了一般,狼狗动,他也动,狼狗绕着他转圈,他也绕着狼狗转圈,狼狗齐齐扑上来的时候,嵇沉忧低腰从空隙中钻了出去,当狼狗察觉到的时候,恼羞成怒的又朝着目标扑上去......

局势反转也仅仅在一瞬间,嵇沉忧毕竟是只有着两只腿两只手的平凡人,如何抵挡野兽呢,遑论他还是被锁着的,免不了被撕咬,他咬咬牙,其实也就过去了,万想不到那狼狗会失了神志,首当其冲的一条狼狗奔下台的时候,剩下的几条也跟着奔了下去。

它们是急躁的,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袁思宁看到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连忙冲了过去,想要阻挡狼狗们,毕竟这院里都是客人。

然而急了的狼狗是不管那些的,它们气势冲冲的,甚至于将獠牙对准了袁思宁。

“你们快下来将他们绑走啊!”气极了的袁思宁口齿失灵的命令道。

忽然觉得本来倚靠在她身边的陆菱蕊忽然撤开了手,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紧接着便看到那狼狗挥舞着爪子就朝着她的面容上扑了上去。

赵瑾言后面是黑压压的人,前面是气势汹汹的狼,那一刻,她真的慌了。

不是怕毁容,她只是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