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舞阳这话算是彻底将萧诗安污蔑昀凰公主的罪名做实了。

萧诗安面色铁青,眼眸内险些没喷出火花来,万万没想到,她常年打猎,今日竟然被鹰啄了眼。

朝阳公主闻言一阵冷笑,站出来,指着萧诗安道:“萧姑娘你如今可还有什么话要说?今日若是昀凰妹妹这劫囚的罪名成立,可就是死罪一条,萧姑娘莫要忘记了,你先前可是亲口所说,如若昀凰妹妹是冤枉的,你愿受杖刑五十,不知此话可作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若是反悔食言,可就要贻笑大方了”。

萧贵妃见此,咬碎了银牙,心知此事再难有转圜,唯有保全萧诗安,柔声求道:“皇上,诗安可是女儿家,怎么受得了五十大板,这可是要了她的命啊,臣妾的父亲最是疼惜这孙女,若是让他老人家知道,还不得心痛死,求皇上粘在臣妾父亲年老体弱的份上,开恩呐”,她说完,萧诗安满脸泪水,重重地磕下头去,匍匐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看着好不可怜。

宸妃面露不忍,跟着开口,叹息道:“诗安这孩子也是臣妾看着长大的,她不是那不明事理的孩子,今日,怕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做下这等混账事,请皇上开恩,饶了她这一回吧,小姑娘家家的,瞧着就让人怜惜”。

见萧贵妃将平西侯爷抬了出来,皇上眼眸一深,闪过一丝不知名的光芒,随即长叹一声,露出悲痛的神情,道:“你是她的姑姑,她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怎不知劝阻她,如今都是她咎由自取,她也是朕看着长大的,朕如何不心疼?可是,若是不惩戒她,朕如何给皇后一个交代,给朝阳公主一个交代,给被她污蔑的人一个交代!”

声音沉寂,回荡在院内。

他是皇上,说出来的话便是圣旨,哪里需要给别人交代。

这段话分明是将萧贵妃的仇恨往皇后娘娘和她身上引,昀凰睫毛微眨,目光投向皇上,见皇上一脸的痛心疾首,那模样,好似真的不忍心发落萧诗安,不由得垂头冷笑,心里微微发冷,她抬头看向皇后,目光沉沉,也不知道她听了此话作何感想。

如若皇上真的关心萧诗安,早在证人未到,萧贵妃提出验身之时,皇上就会有动作,可是皇上却一直秉持着观望的态度,直至昀凰找出有利的证据来反驳萧诗安,皇上才发话,斥责萧诗安……她今日能够脱身,不得不说,皇上有很大一部分功劳。

皇上沉声道:“萧诗安污蔑公主,罪不可恕,杖责五十大板,交由昀凰公主处置,不得有异议,孙氏之女孙舞阳,举报有功,念其已受杖刑,功过相抵,责令其回府闭门思过,一年之内不得踏出孙府半步”,他说完,看向皇后,问道:“皇后以为如何?”

“臣妾并无异议”。

皇上点了点头,竟是累了,面色显得异常疲倦,神情也是非常痛心,摆了摆手,道:“朕累了,去看看左相如何了,诸位请便”。

萧贵妃急道:“皇上,瑜儿选妃一事……”

瑜王闻言,抬起头来,这件事情,早在几日前他和母妃便已经敲定好人选,原本他也是无异议,可是今日,瞧见萧诗安这幅模样,不知道为何,心里隐隐生起一丝厌恶,他抬头,目光落在昀凰身上,见她站在那里,一身的傲骨,绝色的面容上神情冰冷,眼眸亮得惊人,时不时泛着幽冷的凉意……瑜王不由得喉咙一紧,眼眸中闪过一丝掠夺的光芒。

对他而言,女人分为两种,一种是可以利用的,一种是没有利用价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