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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家盛珊会骂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薄欢在心里默默地申诉,尽管她愿意去景盛家但是害怕被骂的。

女人没有回答,靠着男人更紧,两只胳膊快要把男人的脖子搂断,像是害怕稍后就要各回各家的别离。

外面很冷,两人时不时说上几句,大都是薄欢缠着男人说这几天的事情,有说在晚礼服的事情上薄情让她骗许昊天,有说他送来的花很香很漂亮为什么不多写几张纸条,还有说小叔叔为什么也不在盛家住了……

敷衍一个傻子分分钟的三言两句,可景盛却耐心地和她解释那些她不一定能听得懂的话,用最简单的句子。

“阿嚏……阿嚏!”

景盛将她胳膊掰开拿下来,又将她两手插.进大衣的口袋内。“进去吧。”

薄欢抽出手抓住他的胳膊,“再待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不好?”

男人由着她放纵,将她靠着玻璃门圈揽住,高大的身躯挡住风和斜飞的雪花,“那你感冒了怎么办?”

“不怕。”薄欢满足地嗅着他衣服上熟悉的味道,虽然还是会埋在他肩头打阿嚏。

景盛默默算着时间,差不多时候就和薄欢进去大厅。薄欢却突然说肚子疼想尿尿,满头黑线的景盛只好带她避开人群去了洗手间。

许是景盛一副生人勿进的冷清模样,俊脸上虽是一派斯文,可透出的神情却森冷的厉害,想上去搭讪的人也都望而止步。

薄欢开开心心地穿着景盛的大衣从厕所里出来,扭着脖子嗅了嗅衣服上淡淡的清香,还好没有熏染上稀奇古怪的味道。

洗手时不经意望见镜子里面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女人,大衣几乎到小腿肚将她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截纯白的裙摆,薄欢却觉得格外可爱,喜欢的很。

卷起长长的窄袖洗干净小手,从口袋里掏出叠放整齐的手帕擦干净,然后塞了进去。

出去的时候小叔叔正倚靠着走廊墙壁,微垂着眼帘,手里夹着支烟。薄欢单纯觉得,这样的小叔叔格外帅,和以前温雅隽秀不一样的迷人,但她又想不到合适的词来。

因为薄欢的磨蹭,两人悄悄进去时晚宴已经开始了。铺着红毯的地面上或是锃亮的皮鞋或是漂亮的高跟,比交错环绕的水晶灯还要光鲜的男男女女。

室内有些热,薄欢本不想脱掉小叔叔的大衣,可后背已经冒着细汗。景盛善解人意地替她解开两粒扣子,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声,“看到没,那些女人都只穿了裙子。”

薄欢不想自己太怪异,便听话地将衣服脱下来交给一旁的侍应生。

她正抬起头来想要说什么,突然往景盛背后一躲,连忙拍着起伏不定的胸口。

意识到身后的女人在躲避什么,景盛朝前方扫了几眼——

一袭宝蓝色镶钻鱼尾裙的顾暖长发高盘,从发顶垂了两三根下来格外风情万种,她正和一个男人聊天,端着杯红酒笑的格外诱人。而她身边那个眼睛都直了的男人,就是许昊天。

“这位小姐,你能不能让一下?”

如果不是被人拍了手肘,薄欢压根不会认为这话是对她说的。

薄欢满是歉意地对那个中年男人点了点头,然后踮起脚尖趴在景盛后背上,小手还扯了扯男人的西装下摆,“小叔叔,我们挡道了。”

这话说的声音不大,偏偏那中年男人正好能听去,瞬间一脸诧异!

景盛真就没听过在自家地盘上还有‘挡道’这种说法,他巧妙地转身用身体挡住许昊天和顾暖二人,顺势将手放在薄欢的腰上。

“盛二爷幸会。”中年男人笑容可掬地先开口,曾经在饭局上见过景盛见过一面,这次带女儿过来试试运气。

“黄总也来了。”打过照面的人景盛都能记下,毕竟已经接手了盛家就不会让盛家在自己手里垮掉,客气地和对方碰了碰指尖轻握了下。

姓黄的男人寒暄几句后,立即推出自己女儿,“这是我女儿,黄芸芸。”

“二爷好。”黄芸芸笑着开口。

景盛斯文干净的脸上看不出喜乐,只象征性的扫了眼黄芸芸,随口夸了几句美丽大方。

就在黄芸芸还想说什么,他突然从侍者高举着的托盘里接过一杯香槟,递给靠在他肩膀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