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讲完,庞统接道:“我看这郭嘉正是用了这背水一战之谋,审配的围魏救赵就棋差了一着。”

徐庶道:“若是你乃审配,指挥大军,你当如何克敌致胜?”

庞统道:“袁绍与曹操官渡相持数月,互有胜负,我岂能一战而定?”

徐庶道:“那当如何?”

庞统道:“曹操夜半袭乌巢,定有两手准备,身边有虎将,虎骑护身,自已逃命倒不成问题,若我为审配只需叫一上将去救,扑灭乌巢大火,谎称粮草只烧了一半,军资粮草足供半月,军心倒不也会离散,再用麻袋里装石头,运到前线以充军资,以定军心,即便曹操散布袁绍粮尽,袁绍只需对外称,曹操诈计,以乱军心便可。”

诸葛亮道:“士元言之有理,虽也是有诈,袁绍粮草被烧,稳定军心乃是第一步也,只是若是无存粮,这几十万士兵与劳工第二日若是无米下锅,如何掩得过去?”

庞统道:“袁绍大营,再不济,也得备三日之粮,三日撤往延津固城而守,等上一载,再聚兵马军资三路齐出,曹操必败也。”

诸葛亮摇头道:“袁绍刚愎自用,有好计不用,你如何能说服袁绍?”

庞统道:“只是做军事推演计罢了,若是袁绍请我,我也不干,此乃袁绍命势也。”

徐庶道:“鬼才郭嘉便是从袁绍处投曹操也,足够英雄所见略同也。”

诸葛亮道:“曹操与袁绍乃是发小,曹操乃宦官之后,袁绍四世三公,绍如何当操之下?绍之嫉便是一败也,数人谋士各怀鬼胎,不能齐心,便是二败也,绍不识军务,田丰不得用,沮授言不进,此乃三败也,郭奉孝之十胜十败论,我不及也。”

诸葛亮话音刚落,一家丁走入,道:“水镜先生有请徐福,元直先生入室一叙。”

徐庶起身,向几人好友告退,随家丁去,家丁将徐庶带到司马徽书房前停下,弯腰行礼:“元直有礼。”

里屋传来声音,“元直爱徒,你且入来。”

徐庶整理袍袖,推门而入,入房十余步,拜道:“徐福见过水镜先生,见过德公,见过彦公。”

庞德公与黄承彦抚须微笑,司马徽道:“元直无须多礼,你且找位座下,我等饮酒叙话。”

徐庶见房中下位空着,徐庶走近,屈身蹲地,盘膝而座,望着司马微,讲道:“师尊,不知找阿福所为何事?”

司马徽道:“有话相问,你且如实道来便是?”

徐庶道:“师尊有言,阿福定直言不讳。”

司马徽点头,讲道:“元直跟随刘备已有两载,不知这刘备品性如何?”

徐庶思索片刻,不知师尊所指为意,刘备品性,司马徽是知道的,但知道又何必明知故问,徐庶又看了一眼庞德公与黄承彦,见二人老神淡淡,知二人不只是相问刘备德行。

徐庶讲道:“刘使君常以高祖比之,行事皆与曹操反,其谋士孙乾,简雍常以刘秀喻之其主。”

司马徽见徐庶机灵,答的也趁心,笑道:“若刘备与曹操抗衡,荆州乃是用武之地,当要助他取之,元直可有其法?”

徐庶道:“刘表若败,刘使君可与江东联盟,刘使君退守江城,孙权若能引得曹操大军渡江急战,便有机可趁也。”

司马徽道:“曹操谋士多智,人才济济,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此人谋若想有功,必有一人能进言曹操,让其心生嫉妒,乱其略也。”

黄承彦道:“绍之败,可作鉴。”

司马徽扭头望向黄承彦,扼首相应,以示正是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