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元宵节那天后,如简月所料的那样,方圆二十里内,她又一次出名了,她的大名,她的事迹简直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杨老爷杨夫人听说了这事后,倒笑的合不拢嘴,很是乐观其成。

可江家就笑不起来了。

江家大厅里,江胜杨气的脸红脖子粗的盯着跪在地上嘤嘤哭泣着的江香香,怒火一下子燃烧了起来,喷向了一旁站立在旁边心疼不舍又懊恼后悔的看着爱女的江夫人,要不是她曾经鼓励香香去接近杨清,香香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地步,她不该奢望的,江杨两家这样水火不相融,杨家又岂会没防备?

她原本是想着要是杨清真心喜欢上了香香,以杨家的行事作风,自然也太过阻拦的,为娘者,她私心的希望女儿能嫁入杨家。

“教出这样的女儿,简直是丢尽我的脸,来人,将夫人和小姐关祠堂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出祠堂一步。”

一旁奉命行事的管家有些为难的看着她:“夫人……”

江香香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爹,尖叫起来:“我不要去祠堂,爹,女儿知道错了。”

“还愣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把这对丢尽我脸面的母女带走?”江胜杨恼怒的盯着管家。

“是,老爷。”管家也顾不得得罪夫人了,打眼色示意一旁的两名仆妇上前。

江夫人怔怔的看着江老爷:“老爷,我是你名媒正娶的正妻,不是那些小妾。”

江老爷冷笑:“在我眼里,女人都一样,没有区别。”

江夫人被两名仆妇带走,突然笑了:“老爷知道为什么江家永远也胜不了杨家吗?区别就在这里。”

“你说什么?”江老爷一听,怒了,上前拽住了江夫人的手臂,阴冷的盯着她。

江夫人静静的看着他,在这一刻,她对这个男人彻底死心了。

“杨家男人,只娶一妻,情深意重,夫妻同心教导出来的子嗣后代自然出众优秀,可江家男人……妻妾成群,后院暗斗,血脉杂乱,又何以齐心协力共同打理江家祖业?”

“你……贱人!”

伴随江老爷的怒吼声的是一记清脆的巴掌声,江夫人一边脸瞬间肿了起来,嘴角溢着丝线血痕,可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江胜杨,一字一句:“不比别的,就单单比为人夫,为人父,你就比不上杨胜江。”

啪!又是一记巴掌,江老爷气的失去了理智。

所有人都吓的傻了,江香香再也不敢放肆。

两边脸被打的肿高,江夫人反而越发笑的平静起来:“上梁不正下梁歪,江家一代不如一代,纵使有成群的子嗣又如何?也抵不过人家杨家一个,相公,忠言逆耳,这是身为江家主母我最后一次劝你,听不听得进去,我也不在意了,你将我弃于何处,我也不在意了。”

“你……”江胜杨面对江夫人平静的眼睛,高高扬起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打不下去。

“娘……呜呜……爹,您不要打娘,是女儿的错,呜呜……”江香香哭喊道。

江胜杨转身,一股脑儿将桌上的茶杯都扫在了地上,摔的个粉碎。

一众仆人婢女都吓的大气不敢喘。

押着江夫人以及江香香的几名仆妇也不知道该不该将人押走。

好半响,江胜杨的声音响起:“将夫人小姐送回房,反省思过。”

管家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老爷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不管如何,夫人是江家的当家主母是不争的事实,老爷要是真逼的夫人走上绝路,这对老爷声誉很不利。

……

杨清收起书,转头看着窗外,窗外的桃花开的正盛,一阵风吹来,偶尔吹落几瓣粉白的花瓣。

“在看什么?”余兴饶有兴致的趴在他的身边。

杨清收回目光,又重新看起了书。

见他认真专注的样子,余光笑了笑:“正是春暖花开好时节,对了,我们今年的春游踏青日子定好了,就在三天后。”

“不去。”杨清淡然拒道。

“真不去?”余兴挑高眉。

“不去。”杨清头也不抬的重申道。

余光抿嘴一笑:“可是我不小心听到几位夫子的谈话,说今年我们将去秋山学堂踏青,你也不去吗?”

“不……什么?秋山学院?”杨清愣住了。

余兴笑着点头:“对,秋山学堂,就是简家村的秋山学堂,你那两个大舅兄就在秋山学堂。”

“怎……怎么可能会去秋山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