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太公的拐杖指到之处,伴随着怒骂声,所有人都面皮发烧讪讪地低下了头,不敢再直视简太公。

族长刚才的窘迫和无措瞬间消失的无影踪,身板也格外的挺直了,冷凝着一张脸学着太公那样一个个用眼神施压过去后。

而他身旁气的不轻的简志明则迫不及待的开口道:“太公,天还没亮,三叔就带着一群人跑上我家侮蔑我爹,这也就罢了,他们还血口喷人大逆不道侮蔑您啊,侄孙请您作主,开祠堂,请出我们简氏的祖宗牌位严惩造谣生事血口喷人大逆不道的不肖子孙。”

简志明的话一落,平日里以族长一家马首是瞻的一些人都立马附合出声:“对,开祠堂,严惩造谣生事血口喷人大逆不道的不肖之人。”

“开祠堂……”

“开祠堂……”

“开祠堂……”

一些年轻后生们的声音越喊越起劲,几乎是群情激愤。

另外几支的一些看热闹的年轻后生们都不约而同的后退了一步,很明显地表达出了中立的态度,即不响应但也不反对。

无形中,这也使得原本激动闹事的这一支人都脸色不好看起来,一些人眼底甚至出现惶恐不安之色,一些人极力保持镇定,可不停瞄向福三爷的眼神却泄露了他们的心情。

福三爷看着太公一出现就情势一边倒的局面,心里一边暗暗咒骂这些人都是没用的东西外,一边心里其实也有些七上八下起来,但看着站在屋檐下远远望着并没有靠近的简大郎简二郎时,心里一股气又憋了起来,扑通一声就跪到简太公面前,悲痛万份:“十五叔,福三绝非是存心闹事,而是福三心里有苦说不出啊。”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福三,简太公气的全身颤抖,手里的拐杖重重高高喊在地面上:“好,很好,福三,你今天就说说看,你心里头有什么说不出来的苦,使得你要带人闹腾到了祠堂里来惊扰列祖列宗,今天你不给我说出个让我心服口服的理由,今天我就开祠堂,请祖宗,杖毙你。”最后三个字,简太公带着杀气。

杖毙你这三个字一出,现场死一样的寂静,赵梨花不敢再撒泼,脸唰地一下白了。

老二老三两兄弟俩的脸更是惨白如死人,两人同时惊恐的看向简太公,这时候他们才如梦初醒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这……简直如同造反大罪啊,想到这里,两人一下子冷汗浸湿了衣服。

最先出声似乎力斥族长有些帮腔福三的老人脸色也变了,一下子也噤若寒蝉,直到这时候,他们才惊觉到一个事实,眼前的人可不是族长,而是简氏一族人都畏敬惧怕的太公。

而族长父子也自然不会再出声,只是又敬又畏的望着简太公。

在简太公锐利如刀刃一样锋利的目光下,福三爷心跳停了一拍,冷汗从额头上滴下来。

“说啊,当着在场这么多人,你给我说清楚,说不清楚,今天你别想走出这个院子。”简太公今天实在是气的太重了,他不问世事三十多年了,他也有三十多年未动怒了,今天这福三倒真是好本事,竟然惹得他真有杀他的心了。

“说啊,怎么不说了?”

简太公越是咄咄逼人,福三心里就越慌,本来脑子里堆放着一大堆的不甘心和不服气,突然一下子跑的无影无踪了,心里一片空白,除了恐慌还是恐慌。

简太公冷哼一声,手里的拐杖突然指向赵梨花:“赵氏,把你刚才喊的冤屈这会儿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

赵梨花身子一禀,脸白如死灰,战战兢兢的出声:“太……太……太公。”

“你这妇人,无孝、无德、无良、无贤、无仪,有你这等赵氏妇,有你这等赵氏母,是我们简家子孙之大不幸,今……”

简太公字字诛心,在场的人都脸色惨变,后面的话大家都猜到了什么,赵梨花眼白一翻,晕死了过去。

老二土明更是吓的魂飞魄散,飞奔上前抱着太公的腿痛哭流涕的哀求道:“太公,太公,求求您老人家饶过她吧,求求您了,太公,呜呜……”

一个七尺男儿如此没有尊严的痛哭失态,简太公失望的摇头,但后面的话也终是没有再继续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