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月又再度坐在了门槛上,不过这次她没有发呆,而是低眉思虑。

一大早,大哥就出村去要饭了,二哥继续拔草,就连跟她同样大小的同胞三哥也蹲在了院子里的野丛中间埋头拔草,两人死活不同意她帮忙,不想看到两人眼泪汪汪的,她只好放弃了加入的念头。

结合昨天晚上听到的讯息,她心里已经初步有了主意,经过一上午的反复思虑,最终她还是决定搏一搏,这个家的情况不容许她退缩,和饿肚子相比,名声虚玩意算个毛球!

想到这里,简月抬起头望了望天,站起身往灶房走去。

简二郎虽然蹲在院子里拔草,却时不时的抬头留心着她,见她进灶房,以为她是渴了想喝水,就没在意的继续拔草,不多时,灶房却传来清脆的摔碗声。

他心里就慌了,起身往灶房跑,却一个气血翻涌,饿荒了的身子一阵晕眩跌坐在了地上,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滑下,只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使全力咬牙提醒蹲在草丛里的简三郎快去。

“三弟,快去灶房看看小妹。”

简三郎也急了,慌忙扔下手里的草,拔腿往灶房跑去,不等简二郎闭眼等那股晕眩过去,就听到屯简三郎从灶房传来的哭叫声:“二哥,你快来,小妹流血了。”

简二郎也顾不得头晕目眩了,拼了命似的跌跌撞撞往灶房跑。

简月也想哭了,自己刚才简直是撞鬼了,进灶房不过拿了个碗,却不知道为什么在转身的时候,两只脚却突然打结似的协调不过来摔在了地上。

摔一跤也就算了,手里的碗摔破了也算了,可该死的她竟然一只手按在碎碗片上,伤口好像还不浅,鲜血直流。

“小妹……”简二郎跑进灶房看到坐在地上鲜血染红整个左掌心的小妹,身子一阵晃动,咬紧牙关才让自己镇定下来。

飞快的从下摆那里撕拉一声扯了一条布条下来用力缠上简月流血的手,防止血再继续流,一边大声吩咐着慌神了只知道哇哇大哭的三弟:“快,三弟,你去后院拔一株野鹤草,要快。”

简三郎听见二哥的吼叫才反应过来,一抹眼泪拔腿就往外跑。

“小妹,没事,别怕,别怕,二哥在呢。”见简月一声不吭呆呆的望着自己的手,以为她吓着了的简二郎搂紧她不停的安慰。

事实上,简月确实是呆了,刚才几乎是在她手掌上的血与地面接触的那一瞬间,她耳边就嗡地一声,接着脑中就出现一个令她非常震惊的景物:精致别致的木制房屋,大大的院子里,有一块田,一块地,约莫各一亩左右,田地中间交界处是一个椭圆形状的水池,是一口泉,泉水清可见底,她甚至听见涌泉的声音。

“二哥,野鹤草来了。”简三郎举着一株野草冲了进来,一个力道没控制好,扑通一声趴在了简月脚上。

“三弟,你快起来,别伤着小妹。”看着趴在小妹脚上的三弟,简二郎忙伸手牵他起来。

简三郎这一冲撞,简月脑中的景物就消失了,她茫然的看向紧搂着她却手臂隐隐颤抖的简二郎,再茫然的看向紧张焦急的望着自己的简三郎,心里泛起惊疑,难不成刚才是她产生了幻觉?

简二郎给怔愣中的简月上好药又用布条重新包扎好,见血不再流了后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后,发现自己背上凉嗖嗖的,惊出了一身冷汗!

“小妹不用怕,看,没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