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师……?”曹昂看着半跪下的人,瞠目之下指着君少忧竟然结巴了起来。

“子脩,君子当庄敬自强,处变不惊。”荀彧看着曹昂失态之下伸出来的手指,一个错步挡在了君少忧面前。

“文若,不用那么紧张把人护的那么紧吧?哪怕是看在协儿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对曹操的儿子做什么,虽然那根手指的确看着碍眼就是了。”

曹昂脸上惊疑未退却立刻放下了手对着荀彧躬身“昂失态了,请先生责罚。”

“子脩年幼尚不稳重,少忧勿怪。”

“昂言语冒失,得罪这位先生,请先生恕昂年幼无知。”说完,也一撩衣袍跟着跪在了刘协的身边。

“啧啧……你这么说,若我硬要责罚,岂不是连年幼无知都不如了?行了,看在你文若先生和协儿的份上,这次权且记下,若有下次,我自当寻曹孟德去,都起来吧。”

“谢老师(先生)”

荀彧见两人都起了身方才转向身后的君少忧不赞同的道:“这里是皇宫内苑,好歹你也该有个忌讳。”

“上天入地我都不在话下,何况区区一座宫殿,我自有分寸,倒是今天来的唐突,打扰你上课了。”

“你既有事,殿下今天的课就到此为止。”荀彧收了课本对曹昂道:“子脩你随我偏殿继续上课。”

“文若果然是我见过最明理知机的君子了。”

还未离开的荀彧听了这话脚步一顿:“待你和殿下谈完,你我一叙如何?”

“好。”这不算什么要求,君少忧也爽快的答应了。

等人走了之后,刘协蹭到了君少忧身边刚想打滚卖萌却被君少忧闪了开去,如今的君少忧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有剑三系统的世界并不能用常理来看待,起码在感情上不能。剑三素有基三之称,他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也一样,但有一个郭嘉做榜样,他不得不警戒自身,这世上有一个郭嘉能牵扯到他的心绪已是他的大意,断不能再有第二人出现,何况带歪了郭嘉顶天了也就是断郭嘉一人,如果是未来的皇帝……皇帝断子绝孙什么的,想想就觉得蛋不疼也碎。

于是,已经觉得有些蛋碎的某人用相对隐晦的警告防患于未然的训诫道:“协儿,你现在虽是稚童,但你不会真的把自己当成无知小儿了吧?”

刘协心中一凛,脸上却有些不知所措,只咬着唇看着君少忧,简直就是把自己当成了无辜稚子,只可惜这样的神情可以让任何人心软,却无法让此时双眼冷漠的男人出现一丝一毫的柔软。

“是协儿糊涂了。”缓缓低下头,刘协恭敬的认了错。

对于刘协的认错君少忧也不觉什么,刘协平时需要这番姿态去面对刘宏,这皇宫稚子天真也是一种很好的伪装,于是他便轻轻的揭了过去:“罢了,日后注意自己言行便好,天命之子就该自有其气度,你外表虽然年幼但毕竟不是真的年少。”

“是,协儿受教了。”

“今天我来是来寻王越的,你现在可能将人招来?”

刘协没问什么事情,只点了点头:“老师稍待,我这就让人去寻王越。”

差不多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刘协就领着一男子走进了内殿,男子并未因刘协年幼而有所不敬,一路走来皆微低着头双目低斜看着刘协腰部以下位置,全身肌肉则一直处于蓄势待发之状,如遇意料之外的危险可在第一时间出手,这是个谨慎且认得清自己位置的高手。

刘协走到君少忧身侧对其又行了一礼才对王越道:“先生,这是协之老师,今日便是老师要见您。”

一样尊敬的态度,但不一样的称呼令王越抬起了头看向被二皇子尊为老师的人,一双曾在卑微处仰望过的眼映入他之眼帘,瞳孔剧烈收缩见,王越已臣服于地。

刘协先是一愣继而了然,王越在教学他之前常伴君侧平时几乎形影不离,那日洛阳天降神人,满朝文武及帝王所见者,必也是隐于帝王暗处的王越所能见者。

看似不经意的走动了两步来到了刘协桌前的同时,君少忧也避开了那落地的膝盖,弯腰行礼也就算了,受刘协跪礼是因师徒之名,刘协跪他天经地义,至于其他的人……他不缺黄金也不需要别人送他黄金。

“王大人请坐。”说的同时,君少忧也已经坐了下来。

“越……”

不敢两字还未出口,一旁刘协已经扶住了王越的手臂:“先生坐。”

王越低着头朝刘协看去,然后在刘协的眼色下就地改跪地为跪坐,腰背挺直,目光直视君少忧下颚之处,姿态既恭且敬,宛如是在面见君王一般。

汉朝席地而坐多已跪坐为先,王越如此折衷,君少忧也就只当他是改跪为坐了。

“我此来是想问先生讨要几名影卫,不知可否?”

王越撑大了本来不太大眼睛,然后就将目光落在了正站在君少忧身边的刘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