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胆子还真够大的!敢去向扔永宁侯世子和荣威伯公子扔泥巴。

还有他……

他低头看了一眼袖子上的泥印子,她也是第一个有这本事在视洁如命的江篱大少爷衣服上留爪印的……

江篱看着她感叹道:“也不知去哪里借来的胆子。”

阮清沅不安地探探头,“他走了?”

江篱拍拍衣袖,“你好好的为什么要丢他们泥巴?”

阮清沅说不出来。

江篱唇角带笑:“难不成也是如同今日那件趣闻一样,楚遥想轻薄人家姑娘,却被人甩了一个巴掌,你也是因为这个?”

这分明是在调侃她。

“该说你们阮府的姑娘是太过出众,还是……太过厉害。”

阮清沅只能说:“我也是不得已为之。”

江篱正色:“我知道,你与贺梓归并无大仇怨,你到底,为何每次牵扯到他的事便如此反常?”他的眼睛盯着她,十分深沉,充满了探究。

阮清沅知道他的猜测自己必然不喜欢,只好冷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认得他。”他这话十分笃定。

阮清沅点点头。

江篱蹙眉,他们两人有过什么交集?

“不知道江三少爷可还记得,您曾经到过南京去,为着寻贺世子回京。”

江篱当然记得,当时贺梓归不肯成亲,自己一个人跑到南京去了,他觉得他此番着实胡闹,正好他彼时未去过南京,便南下顺道劝他回去。

“贺世子与我母亲族中一位表兄乃是知交。在南京时我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江篱看着她说:“那时候你还小吧。”

那时他也才十一二岁年纪,她怎么会在如此小小年纪就起了那心思?

阮清沅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江三公子这么爱把什么事都往风花雪月上扯,难道她的暗示不够明显么。

她咳嗽了一声:“前两年我那表兄有事赴京,便与我说过一些话。那时……正值贺世子出事前期。那位表兄,是南京崔家嫡子。”

她的意思是,她这个表兄很有手段,便间接提醒过他贺梓归有可能会出事。

江篱面无表情。声音却骤然冷了两分:“你觉得。这些事,便是一个表兄能解释的么。”

他一笑:“阮姑娘,你有些太过河拆桥了。”

他受了她的信。帮贺梓归跳出圈套,这次又帮了她躲过晁光,更别说在定北侯府时她更是差点被定北侯夫人和宋夫人抓住把柄,他三番四次帮她。如今她就用这样的话来搪塞他?

他不免有些动气。

阮清沅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对着一个顾蘩秋就费尽了口舌。毕竟怪力乱神这种事说出去很难让人相信,更何况,即便她说自己能预知未来,那和她帮助贺梓归又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她要一股脑儿把自己前世经历交代个一干二净。才算坦诚吗?

有些话,是不能坦诚的。

阮清沅有些无力,“你若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江篱窒了窒,舒了口气。“你这次又要干什么?阻止他参加射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