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沅停下脚步。直勾勾地盯着阮清漓,脸上一片严肃。

声音很冷:“你到底是谁?”

阮清漓听闻此言,没有慌乱,也没有震惊。笑一笑:

“我是你的姐姐。”

阮清沅的眼眸如水深沉。

阮清漓转开头去,抬眼看了看已经渐渐变黑的天色,“妹妹是糊涂了吧?还是快些回去吧。”

崔氏到底知不知道?

阮清沅突然很想抬脚走回去,问问自己的母亲。

“姑娘?”身后的忘忧在叫她。

“回去吧。”

这个四姐姐的事情,她还没有头绪,以后再问吧。

没想到阮熏却在朝阳馆等她。

“妹妹……”他一脸讨好地看着阮清沅,甚至要去抢丫头们的活给她端杌子。

“问雪,去沏茶,要胡桃松子茶。”阮清沅轻轻地吩咐下去。

阮熏在旁边不断地摸鼻子。他是最喝不惯这茶的。

她这分明是和自己置气呢。

“妹妹,你别同我生气了。”

阮清沅瞪了他一眼:“五哥哥,你也太胡来了。你知道这要是被人看见了,我可怎么办?”

“哎,”阮熏一拍腿,“我原先也是想着,你与那江篱小时候就认识,又不是什么陌生的,他既来了我们府上,想再见见你,我便觉得也没什么不可。”

江篱的表现并不像是什么怀春少年啊,一片光明磊落的。何况他那个身份,也不可能做什么登徒子。

起码他看不出来。

阮熏这么想着。

“我马上就及笄了,你怎么这么不仔细。”

阮熏十分疑惑:“我说,你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他的朋友们来府里。家里姐妹见到过,也不足为奇,相反的,姐妹们的闺中好友来访,他见到了也不算失礼。

“反正,我就是不想再见到他。”

清沅低声咕哝,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她可一点都不想对江篱解释。她是怎么知道有人要害贺梓归的。

阮熏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我说,哥哥你快喝茶吧。”

阮清沅笑着把一杯胡桃松子茶塞进阮熏手里,看着他一副山崩地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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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过年。山西的阮家二老爷也回家了,还能待上个把月。大概是先前出了晋王叛乱那起子事情,朝廷也很体恤他们这干官员。

府里便瞬间热闹了起来。

丞哥儿已经能欢腾跑跳着绕着阮铨叫“祖父”了,阮铨十分开心。抱着他都舍不得松手,丞哥儿却因为年纪大了。很不好意思再继续让他抱,祖孙俩你来我往地时常在府里玩闹。